“聽勸的寶寶。”大小姐誇獎道,“這段時間都不和我出來,是忙著談戀愛去了?”
談知宜恬靜地笑笑,“這陣子生病了,學校也請了兩個月的假。”
“難怪看著是瘦了一大圈。”
她想了想,又小聲提醒道:“雖然我十分贊同你把孟管樂踹了,然後和孟聿在一起。但是你確認過孟聿的態度嗎?他是和你來真的,還是?”
“像他們走到這個高度,對感情有幾分真心,早就不好說了。而且他和孟管樂母子倆的關系尷尬,萬一他是存了心思拿你氣那母子……”
“所以拿到手裡的才是真的,你可千萬別和他客氣啊。”
今晚來往寒暄的人笑著祝福,或贊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但心底多少都有這樣的想法,大小姐如此直白說出來的,大約真是怕她傻傻撞進感情裡。
談知宜莞爾,拉著她的手,軟和地道謝,“恐怕只有你敢和我這樣說。”
“這有什麼好謝的,下個月我生日,你記得來就行。”
兩人聊了一會兒,大小姐看到其他朋友,舉著酒杯走開了。談知宜看著時間差不多,打算走回去找孟聿。
顧家的私人公館,佔地面積很大。
路過泳池時,周圍的人不多,只有幾個人站在一起閑聊。
泳池四周精心佈置一圈燭燈,既有氛圍感和設計感,也防止賓客因沒有看清而跌入。
談知宜看著燭燈的設計,慢悠悠地往回走,卻忽然聽見有人朗聲說著什麼。
“從港城末流富商的私生女,到不長進次子的未婚妻,再到家主公開交往物件,這要說沒點手段誰信啊?出來賣果然還是容易啊。”
輕緩的音樂流淌著,這道男聲一出,周圍站著三三兩兩的人,都看了過來。
雖沒提名字,但暗諷的是誰,不言而喻。
談知宜腳步稍停,看向說話的男人,竟然感覺再哪見過,但一時也對應不上名字。
燭燈輕晃下,她的面色晦暗不明,無聲地和男人對視著。
男人身邊的人,似乎也存了看笑話的心思,只象徵性地叫著他的名字,攔了兩句:“我看別說了。”
“鄭少的手你忘了?我說幾句怎麼了,況且管樂不是你兄弟啊?”
“再說了,我可沒說是誰。”
談知宜聽到那個名字,忽然記起來了。那天在華闕公館遇到邢可,鄭業成身邊的人裡面,就有這一位。而那天邢可說的前男友的名字,也是這個。
世界果然很小。
當時在華闕公館,見到孟聿鴉雀無聲,此時敢這樣說話,無非是覺得一來沒證據,他不過指桑罵槐,二來看談知宜柔弱的模樣,想來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可惜他看錯了人。
談知宜暗暗嗤笑,面上卻不動,繼續聽他指桑罵槐。
怯生生的模樣,彷彿受了委屈又別無他法,只好含淚吞下。
男人正得意著,繼續和旁人說笑,“兄弟鬩牆,搶女人不過是用來羞辱老二的手段罷了,玩一段時間就會被丟掉了。”
他自顧自說著,忽然發現身邊的人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回頭,就見談知宜不知什麼時候舉起手機在錄影片。
“你在幹什麼?!”
談知宜一臉委屈無辜,拖長了語調,尾音裡混進些港普的味道。
“我普通話不太好的嗎,拍下來問問孟先生你在說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