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聲哄著,話被他說盡了。直到把她哄得面紅耳熱,才不緊不慢地止住話頭。
不是嚴格的懲罰,反而更像他們之間秘而不宣的遊戲。
孟聿帶著她去浴室清洗後,抱著她走回來放進柔軟的床裡。
她枕著他的手臂,在手機上點了點,把今天那兩張照片又調了出來。
“我看你發的訊息,朋友拍了一張照片,說我看起來比以前開心很多。”
她聽著孟聿平穩的心跳,問他:“你覺得呢?”
孟聿低垂著眼眸,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唇線卻全然無法再繃直。
談知宜戳了戳他的唇角,“你是在暗爽吧?”
他把她的手攏到掌心,輕吻了一下,塞進被子裡,“好了,到你午睡時間了。”
她假裝沒看出來他生硬地轉移話題,“你陪我嗎?”
他說:“睡到三點,你醒來就能看見我。”
談知宜在他懷裡蹭了蹭,呼吸間是熟悉的檀木香,莫名讓她感覺到依眷。
是因為沒有任性過嗎。
知道這樣做會讓他不高興,會懲罰她,也知道他懲罰過後會溫存地安撫。
所以總是明知故犯。
所以想要試探他是否會一次次接住她的任性。
思緒在昏昏沉沉間逐漸模糊。
睡醒的時候,昏黃的床頭燈蓬蓬亮著,不刺眼,襯得一室之內分外溫馨。
孟聿就在她身邊,單手拿著手機看郵件,在她背上輕拍著。
像哄孩子似的。
“原來真的睡醒就能看見你啊。”
話說出口,談知宜愣了愣,突然意識到,她好像很久沒有做夢了,也幾乎不再從夢裡驚醒。
曾見的畫面依然清晰地刻在腦海裡,無論什麼時候回想起,每一個細節都能準確地浮現到眼前。
沒有遺忘過去,但她已經不再習慣睡醒後就回憶夢境。
這個發現讓她有片刻的無措。
“怎麼了?”
“做噩夢了嗎?”
他靠坐在床頭,輕易地將她托起抱進懷裡。
談知宜搖了搖頭。
從她和他說過那個夢之後,他時常注意著她睡醒時的狀態。
她靠在他懷裡,把玩著孟聿的手,耳邊清晰聽見他的心跳。
之前沒有發覺自己是個手控,卻實在很喜歡孟聿的手。
掌心寬大,指節筆直修長,指間一層薄繭,沒有一處不合她的心意。
“喜歡?”
談知宜把軟嫩的臉頰貼在他的掌心,“喜歡。”
“送給我吧。”說完她自己先愣了一下,覺得這句話好不著邊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