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多餘和你說。”
顧時昀離開，空氣重新安靜下來。
手機螢幕停留在聯系人頁面，不知是何時無意點開的。他垂著眸，神色很淡。
螢幕上卻忽然彈出了一條通話申請。
只出現兩秒鐘的時間，對方又結束通話了。
彷彿只是一通誤觸的電話。
他的指尖在扶手上輕點著，大約過去半分鐘，這才收回手慢慢地點了回撥。
電話很快接通。
聽筒那頭很安靜，只剩下微不可察的電流雜音。
澳洲正值盛夏，夜晚氣溫適宜，但孟聿的嗓音卻分外冷淡。
“有事？”
“沒有……”談知宜小聲回答著，聲音像是悶在被子裡。鼻音有些重，聽起來甕聲甕氣的。
孟聿不自知地蹙著眉，“生病了？”
“嗯……沒有……”
談知宜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卻不是因為訊號問題。她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道。
“你能不能和我說說話，想聽你的聲音……”
語氣裡帶著些可憐的意味。
從這通電話接通開始，她每句話的尾音都很弱，和平時的語氣不太一樣。
甚至有隱隱的哭腔。
不像是生病或醉酒，反倒更像她在床上時的反應。
即便她努力忍耐著，也能聽出她的呼吸很不穩，幾乎掩蓋了聽筒裡那點微弱的雜音。
可是細聽之下，那電流雜音又像是一種嗡嗡的振動聲。
忽然。
孟聿隔著聽筒捕捉到她短促的、忍耐的悶哼。
他的眼眸停駐片刻，眼底黯色逐漸加深。
修長的手指收攏，輕易折斷一支未點燃的煙。
他的嗓音沉而緩，明知故問道。
“談知宜。”
“你在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