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條斯理地邁著步子走向客臥。
聽見房門推開的響動,害怕被外人看到此刻的模樣,床上的人條件反射地瑟縮著。
一室沉靜中,任何一點動靜尤為明顯。
好像就連空氣都在隨之振動著。
孟聿環抱手臂靠在門邊,靜默地欣賞著眼前的景象。
這個人從骨子裡就是惡劣的。
視覺遮擋,暫時無法發揮作用,其他感官被放大,不論是聽覺還是其他,都變得極為敏感。
手環的吊墜輕晃,卻始終無法脫離那個被限定的範圍。
她縮在床頭一角,發絲遮住了半張小臉,隱約可以看見她面上的緋紅。唇上被自己咬出一道很深的齒痕,顯然已經在極力忍耐,但偶爾還是控制不住漏出幾聲嗚咽。
他注視著,不放過她任何反應。
又過了一會兒,他踱步過去,摘下她眼前的遮擋物。
淚水把眼睫變成一縷一縷的,眼罩都被打濕了。就連身下的床單,都布著一圈面料被打濕後加深顏色的痕跡。
眼底和鼻尖都哭得發紅,滿臉淚痕,一副可憐模樣。
他明知故問,“怎麼哭成這樣?”
“你混蛋……”就連罵人的聲音都柔弱無力,沒有任何威懾力。
孟聿無聲笑著,低頭親吻她的眼睛。
“誰叫你那樣纏人。”
談知宜突然重重地閉了閉眼,控制不住地發抖,發絲淩亂地貼在臉上。
孟聿好心,手環上的金屬吊墜終於得以離開床頭的限定範圍。
他伸手把她抱了過來,臉側貼在她的發頂,安撫般蹭了蹭,輕聲哄著,“不哭了,眼睛紅得像兔子。”
“想要什麼獎勵,都答應你,好不好?”
他的語氣低沉溫柔,掌控著手中的物體。
談知宜的臉埋在他的懷裡,熟悉的檀木香讓她的不安消散了一些。她竟然開始沉迷他的氣息。
嗡嗡的聲響,不再只剩下既定的規律。
在他手中,角度和位置都精準。
她大口地呼吸著,像是被擱淺在幹涸河床上的魚,努力汲取著氧氣。……同時進行著,強烈的感受幾乎將她覆滅,眼前的景象都要散開了。
許久之後。
她在他懷裡甕聲甕氣地問道:“你是不是故意出去的,故意讓我……”
尾音慢慢低了下去,她緊緊攥著他胸膛前的襯衣布料,皺得彷彿一團抹布。
孟聿不在意。
他親吻她的發頂,語調慢慢。
“我們知宜,真的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