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邢可問她。
“你以後也別來這麼危險的地方了。”
談知宜轉身走去,聲音輕得像是一聲嘆息。
“我們不一樣。”
談知宜走回孟聿身邊。
剛剛好兩分鐘,沒有超時。
孟聿將近一米九的身高,不刻意放慢腳步的時候,談知宜得小跑著才能跟上。
好不容易坐進車裡。
司機和副駕駛座的陳特助,眼觀鼻鼻觀心,默默降低存在感,工作素養極佳。
而孟聿似乎也沒有開口的打算。
談知宜小心翼翼地覷他。
路燈透過窗縫,短暫地照亮孟聿的面容,又沉寂下去。他的臉色在昏沉中,晦暗不明。
她的手從真皮座椅上,一點點地挪動,去觸碰他隨意搭在腿上的手。
指尖相碰的瞬間,孟聿看向她。
他的指尖微涼,聲音更沒有溫度。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蠢了?”
“還是說我從一開始就看錯你了,誤會你聰明?”
談知宜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沒有僵一下。
而後她笑了笑,小聲道:“從小到大,老師都說我挺聰明的。”
孟聿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顯然不是在和她開玩笑。
談知宜正了正臉色,老老實實地認錯。
“孟先生教育的是,我太意氣用事了,以後一定三思而行。”
她側過來一些,膝頭和孟聿碰在一起,勾著他的指尖,輕晃了晃,撒嬌的語氣恰到好處。
“我好痛啊,可不可以先別罵我了。”
或許是她臉上的巴掌印太過礙眼,孟聿別開了目光。勾著指尖的那隻手抽出來,不緊不慢地翻看著一份檔案。
談知宜低頭看著,方才相貼的觸感彷彿還殘留在指尖。她緩慢地眨了眨眼,心髒有那麼一瞬間的落空感。
她一直對痛不太敏感,不知為什麼,此刻竟感覺臉頰處開始疼了起來。
餘下的路程,車裡都很安靜,只剩下孟聿偶爾翻動檔案的聲音。
車駛進酒店的專屬通道,電梯直達頂層套房。
這套專屬於孟聿的套房,明淨的落地窗前,可以俯瞰整個燕城最繁華的地段。
所有的燈火輝煌,彷彿都在腳下。
私人醫生提前候在一旁,檢查過談知宜臉上的傷,為她做清洗消毒和冰敷。
書房裡。
特助把一份資料放在孟聿面前,“時間久遠,關於談小姐的資料,目前能查到的都在這裡,其他的還在跟進中。”
終究是港城而不是燕城,手伸不到那麼長,查起陳年舊事來,終歸多有不便。單是眼下這一份,就已經費了不少功夫。
孟聿翻看著,大部分資訊和明面上的別無二致,其中有幾個細節吸引了他的注意——談知宜十二歲將同學毆打致重傷。
孟聿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