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旖旎夢
燭光輕晃，室內晦暗不明。
山茶和檀木的味道若隱若現，空氣都顯得曖昧粘膩。
談知宜的手動了動，牽扯鏈條發出響動。金屬碰撞的聲音，在針落可聞的空間裡，尤為清晰。
透過眼前的黑色蕾絲，隱約看見一道挺拔的身影緩步走來。修長有力的雙腿包裹在精緻剪裁的西裝褲裡，手工定製的薄底皮鞋踩在古董地毯上，每一步無聲，卻又充斥著滿滿的壓迫感。
蕾絲之下，淚水氤氳在眼裡，對方的面容模糊不清。
“咔——”
一道清脆的聲響。
他踩斷一枝散落在地毯上的紅山茶花，花瓣如血色般紅豔。
他坐在她面前的沙發上，看她跪坐在地毯中央。暗色的地毯，襯得她的面板白得紮眼。
“為什麼不聽話？”
他的嗓音像是昂貴的大提琴發出的音律，低沉而優雅。
談知宜抖了抖，卻不是因為冷，即便此刻身上的布料單薄。
連線著她脖頸與手腕的金屬鏈條，被精緻的皮鞋輕輕挑起。
她的目光從被挑起的鏈條，順著他的腳踝一寸一寸向上攀。
這樣由低自高的眼神，透出不自知的媚，在蕾絲的遮擋下，實在很難不讓人生出旖念。
視線相撞的瞬間，談知宜頓了頓，眼睫輕顫，那滴淚順著面龐滑落。
“過來。”
談知宜條件反射地聽話照做。
像是在之前一次次中，被刻進了她的骨子裡。
走動時，鈴鐺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談知宜站在他身前時，稍稍猶豫。而對方只是平靜地看著她，等待著她接下來的動作。
她又小心地看了眼對方，他壓了壓眉，平靜溫和之下，透出幾分銳利和不耐。
談知宜咬了咬唇，纖細白皙的腿伸過去，跨坐在他的腿上。
寬大的手掌落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上，她不自覺地顫慄。
她迎著他的目光靠近他，他卻在唇瓣相貼前，歪頭偏開了。
她有些錯愕，手足無措地頓在那。
“談知宜，我難道沒有和你說過，不許再對別人笑。”
他的手鉗制著她的下頜，唇上傳來刺痛，來自他對她的懲罰。
叮叮當當。
鈴鐺的聲響越發急促——
談知宜猛地睜開眼，目之所及卻是一片漆黑。
伸手點亮床頭燈，昏暗的燈光照亮熟悉的房間。窗外隱約有些嘈雜，她盯著虛空中的某個地方出神，良久才平複好心跳和呼吸。
熟悉的一切，無不在告訴她，剛剛只是一場夢。
那個人和那段時光，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