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敲完門,雕花木門就“吱呀”一聲開啟,徐祈清一身墨色禮服制西裝從內走了出來,道了聲:“我已經醒了的鬱伯。”
鬱伯瞧他一眼,欣慰點一點頭。
畢竟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今日大婚,他也一同跟著高興,似是悵然回憶起這三十年來的點點滴滴,拍一拍他的肩,道了聲:“走吧。”
徐祈清點頭應一聲,和鬱伯一同下了樓。
抵達正廳時,徐老太太、徐老爺子、曹停雲、徐正堯,以及滿臉睏倦煩躁的徐子衍,已經在那候著了。
除了徐子衍,其餘人幾乎一夜未睡,一過四更就起來了。
實在有點躺不住。
徐子衍軟塌塌坐在正廳的太師椅上,不滿抱怨:“這麼早起來幹嘛?我要困死了!”
昨晚打遊戲打到淩晨才睡,眼皮子剛合上,就被曹女士就揪了起來。
聲落,腦後就被拍了一巴掌,曹停雲瞪他:“什麼死不死的,大喜日子,再說喪氣話我給你嘴揪爛了!”
他低呼一聲,捂著被打的後腦勺,不滿地叫了聲:“媽!”
不一會兒屋外傳來五更將至的提醒聲,幾人互相整理了一下衣著,曹停雲走上前來替徐祈清正了正領帶上的結扣,悵然一嘆:“時間真快,都三十年了。”
兒女婚嫁大事在父母眼裡總是一個重要節點地轉變。
徐祈清笑一聲,“您再整理,我自己繫好的結都要給您弄散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曹停雲臉上的神色即刻垮下去,剜了他一眼。
真是一點氣氛都不知道堆疊的臭小子!
棠棠是怎麼看上的?!
徐正堯在一旁笑開了,“行了,兒子才不吃你這一套。”
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胳膊,一副“來吧,也就我理你”的模樣。
曹停雲走過去,挽住他的胳膊,“顯得你!”
徐正堯哈哈一笑,也不氣惱。
六人從正廳出去,繞過緒園開了一整夜的正門,從主路走去了設立在青林巷中心地段的徐氏宗祠。
從巍峨肅穆、掛有“徐氏宗祠”牌匾的正門跨入祠堂,焚香鳴炮、開中門,再由最高輩份的族老領頭,進入供奉、畫像與神龕的祠堂主堂,念請祖詞、焚香、鞠躬叩拜。
徐祈清將手中的一炷香在躍動的燭火中點燃,跳躍的光影印在他的眉宇間,隨後拱手三拜,插進了香爐裡。
禮炮齊鳴,飛花漫天,他邁出門檻。
門前持禮的宗親朝他行徑的方向撒了一把金粉,滿臉笑容地高呼:“親迎咯!”
沈初棠的出門紗選得較為簡潔精細,確定款式前設計師與她溝通了一下婚禮的風格,中西結合,但想一想緒園的格調,大機率中式會更出片一些。
她今天一定要大拍特拍!
以往約拍園林寫真都要買景點門票,現在不用買門票,當然要多拍一拍。
化完妝,溫閑月與姚笪琳幾人已經開始鎖門了,喬慧珊忙著拿手機套鄭柏圖的話,【你們準備了多少紅包?】
勢必全都套出來!
鄭柏圖很有新郎親友團的覺悟,對此類問題一概回答:【不知道。】
喬慧珊:【那準備了多少禮品?禮品都有什麼?】
鄭柏圖:【不知道。】
喬慧珊的眉頭跳了跳,罵他:【那你知道什麼?你知道個狗屎嗎?!】
鄭柏圖依舊回:【不知道呢。】
幾番下來,喬慧珊咬著牙罵他狗東西,【那拍一張今天的新郎官照片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