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了名字的人應了一聲:“嗯。”依舊是甚是明快的語氣。
沈初棠不想理他了,雙手環胸的轉回了頭。
她今日穿了件淺鵝黃的一字肩連衣裙,頭發高束起,鮮明鎖骨與平直肩線襯托出一彎清冷的天鵝頸,有種朝氣的明麗,像是開在春日中的迎春花,生機勃勃又充滿朝陽的熱烈。
徐祈清笑了聲,問她:“今天想去哪?”
副駕上氣咻咻的小天鵝,故意氣他一般,淡淡道:“國貿,昨天沒買開心。”
幾乎是立刻,就聽見了他的答複:“行。”說著手下的方向盤就轉了向,朝路標上“國貿”的方向駛去。
果決的沒有一絲猶豫。
沈初棠本就是想氣一氣他,沒想到他當真了,剛準備開口,駕駛位上的人忽然叫了聲她的名字:“沈初棠。”
這是繼前天晚上,她對他行“不軌”之事後,他第二次連名帶姓地叫她。
不似那晚的無奈隱忍,而是一種清爽的利落。
她下意識“嗯?”了一聲,轉頭看過去。
正偏頭觀察路況,轉動方向盤轉彎的人,開口道:“叫我的名字。”
?
這是什麼要求?
她半疑半惑,但還是順應他的要求,叫了聲:“徐祈清。”
不是嗔怒語氣下叫出來,沒了嬌嬌的不滿,很柔緩平和。
他彎唇輕笑,“再叫一聲。”
沈初棠的腦袋滿是大大的問號,看一眼他嘴角漾開的弧度,不願意再叫,“你幹嘛啊。”
他似是很滿意她的反應,嘴角的兩彎淺弧拓開,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開口道:“好聽。”
“……”
上午如約掃了一遍國貿的樓,東西依舊寄回了沈家莊園,徐祈清說這周他叫人上門,將兩間書房以及嬰兒房全都打通,給她做衣帽間,下次買了東西可以放一部分去禦府。
沈初棠沒什麼意見,再大的衣帽間,她都能給它填滿了。
中午,沈大小姐紆尊降貴地陪同沒吃過京兆涮肉的徐大少爺嘗了一次,七彎八繞的老胡同,她走得輕車熟路,沈家老宅就在皇城根兒下,一座彎折衚衕裡的四合院。
來來回回走了二十多年,早就對這些巷子瞭如指掌。
她不吃涮肉,但沈家二老愛吃。
那些深受遊客追捧的店面兒,她們本地人很少去吃,忙的時候千把來號,排都排不上,這些藏在老胡同裡的老字號,卻是他們常會來的。
這裡的“他們”特指沈家二老。
她不吃,也不樂意來。
徐祈清的生活的確有些按部就班,來京兆的次數不少,但卻從未想著試一試本地特色,今天還是在討論起午餐吃什麼時,在一旁開開心心地點著今天又購入了什麼她想要許久的東西的大小姐,提了一嘴:“涮肉?吃沒吃過?嘗嘗?”
於是他就來了。
他對餐食並沒有什麼過分高的要求,只是因為難得見她對他這般熱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