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受夠了這種三天兩頭挪窩的生活,和國際通緝犯一樣,不能暴露行蹤,整天東躲西藏。
但他又實在怕徐氏宗祠裡的家法,膝蓋都能跪禿嚕皮了!
徐祈清走去屋內會客廳,倒了杯溫水,“下個月我訂婚,你就可以回來了。”
到時候整個沈徐兩家怕是都忙著長房大喜,以及日後大婚的細則詳談,應該是沒工夫管他這個逃亡歸來的通緝犯。
徐子衍懨懨地應一聲:“哦。”
但還是不死心地問了句:“哥,你真打算就這也結婚呀?爺爺和爸都不逼你,你又何苦自己入這個苦海呢?”
他躲都還來不及,更別提自己自願的了。
徐祈清凝神半晌,“其實,沈小姐並不是無顏。”
甚至與這二字全然相反,達到與之背馳的另一種極致。
那張臉蛋隨記憶浮現腦海,他沒緣由地勾唇笑了一下。
徐子衍更驚訝了, “哈?那是誰傳得謠言啊?不是,哥你不會是為了安慰我,所以糊弄我的吧?”
徐祈清走回臥房,打算取浴袍去洗澡,“沒有,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國內現在很晚了,我準備睡了。”
徐子衍對於這個否定半信半疑,應一聲:“哦。”磨磨唧唧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徐祈清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笑一聲,丟回桌上,走進了浴室。
沈初棠不知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再次醒來已經天光大亮,清脆鳥鳴伴隨微弱光線從窗簾底縫溜進來。
她閉著眼睛,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意識還未完全恢複清醒,嘟囔著叫了聲iana的名字,“屋外的鳥好吵!把它趕走!”
而回應她的卻是滿室清寂,大腦卡頓一晌,忽然想起自己不是在家裡,倏地睜開了眼睛。
視線空茫茫在屋頂的吊燈上停留幾秒,摸出床邊櫃上的手機,看一眼時間。
昨晚雖然前半夜失了眠,但睡著後貌似睡眠質量還不錯,也算是睡到了她在沈家莊園的懶覺時間。
再次抻著胳膊伸了伸懶腰,坐起來下了床。
這裡除了她的護膚品沒有備齊外,其餘一切都可謂準備到了細致入微的地步。
床前地墊是她喜歡的澳洲羊毛毯,香薰是她鐘愛的花果調,連睡衣睡裙的款式都與她在家時鐘愛穿的幾個款式類似。
只是洗漱用具的香型她不是特別喜歡,但也算能接受。
在這種還算能接受的心情下,她結束洗漱,穿著睡裙走出了房門。
心裡暗暗對“試婚”的第一晚做了番加減法,最終決定還是先持保留意見。
一個晚上,二十四小時都不到,什麼都代表不了。
乘著電梯下樓,轎廂呼呼下行,鋥亮的金屬壁緩緩展開,她從電梯裡走了出去。
整個一樓都有些靜悄悄的。
繞過廳間廊柱,走到主客廳,依舊是靜悄悄的一片。
她在廊柱與客廳交界處停下腳步,往身後看了看。
不是說有管家和阿姨嗎?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正打算往前再找找,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開門聲,接著男人清朗的嗓音傳來:“醒了?”
沈初棠停下前邁的腳步,站在原地轉了個身。
徐祈清一身休閑服,從健身室裡走了出來,平日梳塑妥帖的發型有沐浴過的微蓬感,額角微微汗濕,整個人清爽通透你,看起來少了莊嚴,多了些日常的親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