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棠眨了眨眼睛,還是選擇繼續說謊:“沒有呀。”
徐祈清的眼神細細探究了一下她眼底的情緒,“真的?”
手掌捏住的小臉輕緩地點了兩下,聲音低低的,卻也糯糯的:“真的呀。”
他松開了手,目光卻沒從她臉上挪開,“那今天為什麼不開心?”
沈初棠整個人再次怔了一下。
所以,他今晚忽然趕過來,是因為覺得她今天不開心了?
一種異樣的電流感因這個想法的出現,經由心房傳遞出來,流竄過四肢百骸,她看向他的眼神忽然有些不知該往哪裡放。
飄飄忽忽了半天,最終看見了他西裝外套胸前手巾袋裡的手巾。
深藍色,佩斯利花紋。
是他那天給她綁頭發的那隻。
她神色些微驚訝,“這個,你拿回來了?”
徐祈清聞言垂眸看了一眼胸前的手巾,想起那日去集團旗下的酒店參加一場應酬,結束後經過前臺,恰逢兩個服務生在討論今天送來這個快件要怎麼處理。
其中一人疑惑撓頭,“電話填的還是我們客房部的電話,收件人叫海棠先生,咱們酒店哪裡有這麼一號人啊?”
他離開的步伐停頓了一晌,轉身折返了回去,問了句:“那份快件寄了什麼?”
兩小服務生看他一眼,即刻謹小慎微地喚了聲“徐總”,才答道:“好像是一隻盒子,備注寫的是深藍色佩斯利。”
完全不知所雲的一個備注。
但就在那一瞬間,他知道了裡面裝的是什麼,回了聲:“是我的,給我吧。”
兩小服務生滿臉訝然,但還是將東西交給了他。
後來拆開後也的確如他所料,是他的那隻手巾。
他應一聲:“嗯,你的謎底我好像猜對了。”
海棠先生。
沈初棠很驚訝,這些物件向來都是不會再使用第二回的,就如同參加酒會的禮服也絕不會穿第二次一樣。
而這只被她紮過頭發手巾,此時卻被他再次戴在了身上。
一種很奇妙的牽纏感橫生開來。
她忽然覺得臉頰邊側又開始隱隱發燙了起來,連帶著剛剛被他接觸過的面板都好似有了他指尖的烙印,深深嵌進皮肉裡。
徐祈清藉著車內氛圍燈微弱的光線,看著身前的人,深邃墨潤的雙眸像是要穿過雙瞳看進她的心裡。
再次耐心地詢問: “所以,今天為什麼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