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洋牡丹快要被壓扁,沈初棠吸了吸鼻子,結束了這個擁抱,將花遞了出去:“吶!這麼一大捧,花店還特地給我調了貨才湊齊。”
泛著人魚姬色的橘調漸變花束合抱一團,高飽和度的花色,卻不過分豔麗,有種別致的清雅脫俗。
沈初棠一直覺得這個花很像謝清慈。
甜暖溫和,很是惹人喜愛。
謝清慈本人也很喜歡,接過花,斂一斂眼角泛起的溫熱,說了聲:“謝謝棠棠。”
沈初棠甜甜一笑,挽起謝清慈的胳膊:“走!我前不久回來,發現京兆新開了許多餐廳,今天你想吃什麼我就陪你吃什麼!”
謝清慈面色驚訝,“真的嗎?那我要去吃涮肉也可以嗎?”
漂亮精緻大小姐才是不會去這些場合的。
沈初棠神色滯頓一晌,出乎意料地爽快應了聲:“行!”
謝清慈即刻狐疑地迷起了眼睛,“嗯?棠棠,你最近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難得答應這麼爽快。
要知道,放在以前,求大小姐陪著吃一趟火鍋、烤肉類的餐點,是得說好半天情都不一定能同意的。
沈初棠的眼神閃躲了一瞬,“沒有啊,不是你很久沒回來了嘛,今天你最大咯。”
謝清慈瞧她一眼,笑問:“真的?”
沈初棠最受不了人家這樣反問她,“哎呀!”了一聲,“總之你今天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然後還有另一件事我想趁機告訴你。”
謝清慈笑了起來,“嗯”了一聲,反問道:“什麼?”
沈初棠抿了抿唇,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可能,真的要結婚了。”
這個訊息其實算不上令人驚訝,謝清慈早已知曉沈家要與南臨的徐家聯姻的訊息,揣度了一下大小姐的心思,開口道:“所以這是見過徐家那位二公子,發現是你的菜啦?”
司機將車開到了候車區,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
這個在謝清慈看來十有八九是正確答案的答案,卻居然被沈初棠否定了。
車子緩緩駛離機場外的泊車區,沈初棠半躺進保姆車的座椅,“當然不是。”
拜託,一個懦弱到逃婚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她的菜呀!
隨行女傭替謝清慈拿來薄毯,她伸手接過,輕聲道了聲謝,隨後看向身側座椅上的人:“不是?!那總不能是換人了吧?”
沈家父女的這場婚姻大戰,終是各退一步,一個願意接受,一個同意換人了?
沈初棠偏頭撫了撫耳垂,不經意道:“嗯,換成徐家的另一個了。”
謝清慈在腦中搜尋了一下,才終於將徐家的另一位適齡男性給翻了出來,“徐祈清?”
她是唯一一個覺得這個變故並不奇怪的。
去年港島的一場金融峰會,她陪著梁京濯前去參加,在會場見過一次這位傳說中的徐家掌門人。
本人也確如傳言中的那樣斯文清雋,風度翩翩,站在一眾金融大佬間絲毫沒因年紀尚輕而顯得氣場不足,依舊是全場女性來賓的目光交彙點。
她當時還在想,這個男人莫名看起來和沈初棠很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