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車邊幫忙撐傘的保姆連忙說回去給她重新取一雙鞋送來。
她偏頭看一眼濺有幹淨水滴的腳面,回絕道:“不用了。”
一身裝扮都是她精心搭配的,少了一件單品都不漂亮了,若是放在平日,她大會興師動眾的從頭到腳再搭一遍。
但今日心情不佳,她也沒那個閑情雅緻。
保姆撐傘將她送至排練室大門前,司機幫忙將琴送到琴室也折返回車內。
拜臭鳥所賜,沈初棠今天是最早到琴室的,同門的師兄師姐都還沒來。
正拿著紙巾擦拭腳邊水跡,師姐姚笪琳提著小提琴箱從門外進來,神色是掩不住的驚喜。
“哇!棠棠,你今天來得好早!”
漂亮大小姐,哪回不是憑著過人天資,踩著點,光彩奪人地翩翩登場。
聞聲,沈初棠抬眸看去,丟掉手中的紙巾,皺著眉頭,嗲聲吐槽:“daring,我要被我家窗外的那隻臭鳥氣死了!”
姚笪琳名字中的第二字讀da),二聲,同“達”音,是她媽媽的姓,同門都由著諧音叫她“daring”,親切又可愛。
姚笪琳早沈初棠兩年拜到陳樹清門下,沒年長沈初棠幾歲。沈初棠剛搬來南臨的那天,她就聽說了“小臭鳥”的“光輝事跡”。
將包中給沈初棠帶的熱牛奶拆開瓶蓋,插好吸管後遞給她,應和道:“呀!小臭鳥真是太不識好歹了!豪華鳥舍都不能降服它的心!”
沈初棠接過牛奶,掃一眼成分表,確保零蔗糖後才將吸管遞進嘴裡。
繼而嬌氣抱怨道:“我都有黑眼圈了!”
姚笪琳安撫地對她揚一揚下巴,“待會兒排練結束,我帶你去水療spa,美美睡個覺再回去。”
想起自己是有些時日沒去做保養了,沈初棠輕輕點了點臉頰,神情算不得明豔,但終是轉晴了些許,回了聲:“好呀。”
演出流程早已對接完畢,今日照常最後排練一遍演出曲目就結束。
剛一收聲,陳樹清就說他今天要與在南臨的老友見面,讓他們自行解散。
小老頭笑呵呵地瞧一眼沈初棠,“棠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呀?”
陳樹清平日為人親和,與學生之間的關系更像朋友。
沈初棠只想著待會兒的spa,沒細究那笑呵呵中別有所指,“不去,我要和daring去做水療。”
陳樹清笑著點一點頭,叮囑大家回去路上小心後便先行離開。
水療的地點是姚笪琳訂的,在一家南臨當地的五級星鑽酒店內。
抵達酒店門廊,車方挺穩,一扇氣勢恢宏的江南古典建築門庭就強勢逼入眼球。
慄柱灰磚,雕樑畫棟,巍峨又肅穆。
身著白綢唐裝的門童前來幫忙開門,撐開手掌擋住門框。
沈初棠欠身踏出車廂,見慣了金碧輝映的歐式星級酒店,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不免也覺得新奇。
在前臺做完預約登記,被身著旗袍的曼妙美女服務生引領去水療館,沈初棠看一眼沿途壁展櫥內展覽的明清青花瓷器,問了聲:“怎麼沒在京兆見過這一家?”
五級星鑽,全國哪兒都可能沒有,唯有京兆不可能。
管它在總部地界兒多身負盛名,到了京兆的地界兒都得矮個頭,央求著落址開門做生意的!
姚笪琳將墨鏡推上額頂,左右看了看同外部陳設基調同頻的水墨風軟裝,“我也是第一回來,聽說是徐氏集團的下屬産業,不外設,只此一家。”
聽到徐氏兩字,沈初棠耳朵豎了起來,“南臨的這家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