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ao soo te大結局)
皇家交響號郵輪完成“臨時檢修”後的第十二個小時,所有乘客安全抵達巴塞港口。 五個小時後,一條不起眼的新聞資訊登上電子期刊,標題為:2級通緝犯瑪特·納本及其同夥被逮捕,將於x月x日在最高法院公開審理。點進資訊連結,配圖是三位男性被拷住雙手走下快艇的遠景照片,除了能看到其中一位蓄著絡腮胡的男子右眼纏著繃帶,無法得知更多細節。 比起股市行情、明星八卦,這條資訊的點選率寥寥無幾,偶有網友跟帖評論,發布的圖片影片也很快會被遮蔽,不僅如此,任何與“交響號”“郵輪”“綁架”“人質”有關的字眼,都被各大社交媒體限制發布,相關內容只能透過口頭進行傳播,造成的影響忽略不計。 位於市中心的聖約翰醫院中,面目憔悴的華人男子已在重症監護室外守了數個日夜,一開始還會有醫護人員勸告他回去,多次無功而返之後,路過時也只能遺憾地搖搖頭,充滿同情地嘆上一口氣。 任何醫生在瞭解情況後都會是這樣的反應:患者被送來時肺部大量出血,雖然透過手術修補、補充血容量勉強保住了一條命,但是自主呼吸功能受到嚴重破壞,目前只能透過體外膜肺氧合裝置維持生命體徵,如果短期內仍無明顯改善,可能會引發嚴重並發症,出現腦血管意外或其他器官功能障礙——簡而言之,存活的機會更加渺茫。 這期間,國際刑事警察組織特別行動小隊“禿鷲”隊長布萊恩·斯科齊曾來探視過幾次,得到的反饋無一理想,當所有可行的醫療手段都被使用之後,人類能做的便只有聽天由命,將希望託付於上蒼太過可笑,可是除此之外他們束手無策。 對於重症監護室裡的病人是否能夠醒來,所有醫生都不抱希望。 或許,醫生們只是在等待一個契機,等待有人先向命運屈服,無論是監護室裡插著動靜脈置管的病人,亦或是監護室外寸步不離的家屬,總有一個會最先放棄。 只是沒有人知道,最先認輸的會是誰。 重症監護室中的體外膜肺氧合裝置執行到第十天,病人肺部突然大量出血,被緊急送往手術室進行搶救。向患者家屬遞去病危通知書的…
皇家交響號郵輪完成“臨時檢修”後的第十二個小時,所有乘客安全抵達巴塞港口。
五個小時後,一條不起眼的新聞資訊登上電子期刊,標題為:2級通緝犯瑪特·納本及其同夥被逮捕,將於 x 月 x 日在最高法院公開審理。點進資訊連結,配圖是三位男性被拷住雙手走下快艇的遠景照片,除了能看到其中一位蓄著絡腮胡的男子右眼纏著繃帶,無法得知更多細節。
比起股市行情、明星八卦,這條資訊的點選率寥寥無幾,偶有網友跟帖評論,發布的圖片影片也很快會被遮蔽,不僅如此,任何與“交響號”“郵輪”“綁架”“人質”有關的字眼,都被各大社交媒體限制發布,相關內容只能透過口頭進行傳播,造成的影響忽略不計。
位於市中心的聖約翰醫院中,面目憔悴的華人男子已在重症監護室外守了數個日夜,一開始還會有醫護人員勸告他回去,多次無功而返之後,路過時也只能遺憾地搖搖頭,充滿同情地嘆上一口氣。
任何醫生在瞭解情況後都會是這樣的反應:患者被送來時肺部大量出血,雖然透過手術修補、補充血容量勉強保住了一條命,但是自主呼吸功能受到嚴重破壞,目前只能透過體外膜肺氧合裝置維持生命體徵,如果短期內仍無明顯改善,可能會引發嚴重並發症,出現腦血管意外或其他器官功能障礙——簡而言之,存活的機會更加渺茫。
這期間,國際刑事警察組織特別行動小隊“禿鷲”隊長布萊恩·斯科齊曾來探視過幾次,得到的反饋無一理想,當所有可行的醫療手段都被使用之後,人類能做的便只有聽天由命,將希望託付於上蒼太過可笑,可是除此之外他們束手無策。
對於重症監護室裡的病人是否能夠醒來,所有醫生都不抱希望。
或許,醫生們只是在等待一個契機,等待有人先向命運屈服,無論是監護室裡插著動靜脈置管的病人,亦或是監護室外寸步不離的家屬,總有一個會最先放棄。
只是沒有人知道,最先認輸的會是誰。
重症監護室中的體外膜肺氧合裝置執行到第十天,病人肺部突然大量出血,被緊急送往手術室進行搶救。向患者家屬遞去病危通知書的時候,主治醫生保羅·威爾遜清楚地看到男子握筆的右手止不住顫抖,紙張上的字跡扭曲變形,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能簽署。
合適的肺源始終不曾出現,如果手術失敗,將徹底宣告死亡。
手術室外的指示燈持續了八個小時。
這場成功率不足 20的手術,在醫患雙方共同的不懈努力下,最終創造了微小的奇跡。
從現在起的二十四小時內,醫護人員必須時刻不停地監守,最理想的局面是情況好轉,最不理想的局面是持續惡化,那也就意味著,沒有再次搶救的必要。
所有醫生護士,連同布萊恩·斯科齊在內,悉數做好了面對死亡的準備,唯一不肯接受現實的,便只有守在監護室外的患者家屬。
這位年輕男子不知多少日子沒有閤眼,醫護人員都怕沒等裡面的人情況惡化,他反倒心髒驟停猝死在了門外,可惜無論多麼苦口婆心地勸說,男人的雙腳都如同釘在地板上一般,一分一毫不曾移動。
想象中的噩耗遲遲沒有傳來,令所有人難以置信的是,竟果真出現了最理想的局面。
由病危轉為病重,再由重症監護室轉移至普通病房,症狀一天天平穩,情況一天天好轉,就連見慣生死的威爾遜醫生亦感慨萬分。
行醫救人四十餘年,他從未見過生命力如此頑強的患者,無論多麼極端的情形,似乎都能夠化險為夷,倘若定要尋求一個解釋,那麼只能說是上帝的偏愛。
幸運兒總被眷顧,瀕死者命不該絕。
是奇跡,更是毅力。
“……各種指標都趨向穩定,應該近日就能蘇醒……恕我直言,現在最應該做個全身檢查的人是你。”
“這是你自己的事,自然由你決定……但是至少應該把鬍子刮掉,我抽屜裡有剃須刀,可以借給你……”
頭頂響起 d 的廣播通知,不斷重複著注意事項,每個單詞都聽過,連在一起卻變成了難以理解的語句,宋予被鎖在無人的密室裡,試圖破門而出,但是多麼努力都無濟於事,最後只好氣急敗壞地拿起花瓶砸向玻璃窗。
“快看,她手指動了!”
“是不是要蘇醒了?”
“先生!先生!……威爾遜醫生,他昏倒了!”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頭頂廣播忽遠忽近,宋予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但是死活想不起來。她無所事事地坐在地上發呆,目光掠過房間裡的佈局時,忽然發現了異樣——
牆壁上的鐘表竟然是倒著走的。
馬克杯裡的咖啡是綠色的,桌面攤開的書籍是空白的……就連地面上鋪的瓷磚都是寫滿亂碼的。
這間屋子處處透著詭異,宋予從地上站起來,每個角落仔仔細細搜尋了一遍,連馬桶和馬桶搋子都沒放過,終於在散落一地的花瓶碎片裡,找到了極不顯眼的黃銅鑰匙。
插進鎖孔正準備開門,餘光無意間掃過黃銅鑰匙背面的圖案,動作突然微微一頓。
上面竟然是朵盛開的鬱金香。
電光火石間,所有畫面洪水般湧進腦海,槍聲、風聲、海浪聲、螺旋槳聲接踵而至,海水沖破鏡子將她淹沒,鑰匙幻化成匕首穿透胸膛,整個世界千變萬化,她這才發現眼前不是酒吧眾人一直吵著要玩的密室,而是冰冷刺骨深不見底的汪洋。
熟悉的場景再次浮現,她奮力向海底游去,卻被無形的鎖鏈束縛住四肢,一絲一毫動彈不得,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抹藏青色的身影越飄越遠,徹底消失在了視線裡。
——這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