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它無關,是我自己的問題。”
早晨宋予睜開眼睛時已經躺在床上了,老外的酒剛喝下去覺得沒什麼,越到後面勁頭越猛,好在醒來時衣服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否則她還得絞盡腦汁去回憶到底發生了什麼。
“祝你有個愉快的一天,期待下次再見。”
“下次見。”
四人在民宿門口分別,艾瑞克目送宋予二人進了電梯,回過頭,卻發現瑪麗亞目光促狹地望著自己。
“什麼?”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解釋和宋的關系。”
“當然是朋友。”
“在門廊上親吻彼此的朋友?哇偶,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我的上帝啊,”艾瑞克驚訝地睜大眼睛,“你是怎麼知道的?那就是一個意外,你可千萬別說出去!”
瑪麗亞笑呵呵地開啟駕駛座的門,“那可說不好,萬一還有別人看見了呢。”
“瑪麗亞……”
艾瑞克哭笑不得地叫了一聲,轉身朝副駕駛走去,經過車尾時,餘光不經意間掠過漆黑的後擋風玻璃,一抹突兀的身影映在正中央,看高度似乎是個男人。
他回頭望去,映入眼簾的卻是空曠的街道。
“艾瑞克,怎麼了?”
車內傳來瑪麗亞的詢問聲,他搖了搖頭,加快腳步坐進車子,覺得自己應該是看錯了。
被白色覆蓋的地面上,靜靜地躺著一束紅色的玫瑰花,色澤鮮豔奪目,在冰天雪地中悄然綻放。
英文對話一字不落傳入耳中,冰冷又鋒利,劃開面板,深入骨骼。
男子孤身站在看不見的角落,肩頭落了薄薄的積雪,黑色及膝大衣在這個潔白的世界裡,顯得極其格格不入。
自作多情的驚喜把一切都變成了笑話。
鮮紅的玫瑰,跳動的心髒,連帶著那句沒說出口的想念,在親眼見到她的那一瞬間,悉數灰飛煙滅。
來見她只需要一個理由,同樣的,離開她也並不需要多餘藉口。
盡管她前腳對他說著想念,後腳便和別的男人相擁而吻,他也說不出任何責怪的話。
畢竟從一開始就心知肚明。
忠誠與唯一對她來說向來廉價,要怪就怪他做不到寬宏大量,擁有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在彼此毀滅之前,最好的選擇便是放手。
安靜的臥室裡,手機鈴聲猝然響起,打斷了均勻綿長的呼吸,宋予閉著眼睛翻了個身,伸手從淩亂的床頭櫃上摸到冰涼的金屬外殼,接起來放在耳邊,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是我。”
平淡的嗓音冷不丁鑽入耳膜,宋予像被人迎面潑了一杯涼水,猛地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