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再晚一些離開,興許就會注意到青年被煙頭燙焦的手指,和幾乎被捏到變形的欄杆。
酒店地處繁華商圈,鄰海而建,與仙女山隔海相望,站在陽臺極目遠眺,可以將海天一線的獨特景緻盡收眼底。
頂層接近兩百平的總統套房內,房門被人用力合上,兩抹身影糾纏不清,喘息聲從玄關一路綿延至客廳。
禹飛揚脫掉外套,一把扯開女子的襯衫,連吸帶咬地親吻著對方,喉間的喘息火熱而急促,“小沒良心的,這麼久才來找我……”
他解開牛仔褲拉鏈,一隻手探進對方褲腰狠狠揉了兩下,對方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算了。”
“???”
宋予推開禹飛揚,意興闌珊地擦了擦臉上的唾液,看得禹飛揚怒從心頭起。
“我踏馬衣服都脫了,你跟我說算了?!”禹飛揚出來時猴急得連衛衣都沒穿,此刻身上只有件運動背心,好在套房裡有地暖,穿少點也不會覺得冷,“大半夜抽什麼風?洗胃洗的腦子進水了?”
“要不咱倆打一架?”
“你踏馬有病吧!”
宋予撿起被扔在地毯上的襯衫,穿在身上卻發現釦子沒了,於是轉身去拿落在玄關的羽絨服。
禹飛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喘著粗氣把人堵在牆角,“宋予,別鬧了,就像以前那樣不好嗎?你情我願,出了這個門誰也不記得誰,到了咱們這個歲數,沒必要搞欲擒故縱那套。”
這話倒是話糙理不糙,畢竟宋予不是第一次進這間套房,也不是第一次在這裡脫衣服,那些年的 419 物件裡,禹飛揚也算是比較合她心意的那位,否則她今晚也不會挑他玩遊戲。
只是她現在,真沒做那事的興致。
禹飛揚見她不說話,還以為是勸說奏效了,抬手扯落她穿好的襯衫,“乖,你定的規矩我都記著呢,上床、戴套、不過夜,等會洗個澡,我好好伺候你……”
他低下頭親吻女子的嘴唇,大手鑽進 t 恤裡肆意妄為,“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愛穿內衣……剛才劃拳的時候就看硬了……紋身還在嗎,讓我摸摸……”
其實宋老闆不光腰細腿長,胸前的女性特徵也生得極好,不僅形狀漂亮,而且圓潤挺翹,完全沒有受到地心引力的影響——林藏聲說這裡是女媧的禮物,不是因為誇張,而是由衷的贊美。
之前上床的時候,禹飛揚最喜歡的就是這個部位,更確定點說,是最喜歡玩宋予的這個部位,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愛好和習慣還是沒變,只是宋予不再像年輕時那麼配合。
“行了。”宋予抓住他的手腕,扯出來丟在一旁,動作冷酷不留半點情面,“手不想要就捐掉。”
“……”
禹飛揚簡直被氣笑了,褲襠裡炸彈都要炸了,結果拆彈專家不讓脫褲子,世界上有這麼離譜的事情沒有?
“姓宋的,你到底怎麼回事?一來一回的逗我玩呢?你要是不想做現在就給我滾,別站在老子面前礙眼。”
“哦。”
宋予重新穿好衣服,繞過禹飛揚往玄關走去,動作那叫一個悠閑,神情那叫一個淡定,要不是禹飛揚身強體壯血壓穩定,恐怕直接爆炸原地飛升了。
“大晚上的跟我來酒店,來酒店了又心情不好拍拍屁股走人,你踏馬真該去看看病!病得不輕!”
“誰說我心情不好?”
“心情好你走個吊,滾過來繼續啊!”
禹飛揚歇斯底裡地吼完,鐵青著臉喘粗氣,宋予原本已經撿起了地毯上的外套,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轉過身子,一聲不吭地看著禹飛揚。
玄關燈光昏黃,照在她身上朦朧又旖旎,禹飛揚不由得心中一動。
他緩步走到宋予面前,扔掉她手裡的外套,眼神憤怒而委屈,“明明答應了陪我跨年的,你怎麼能騙我呢,我這麼相信你……”
——大概我長了張很會撒謊的臉,所以每個人都覺得我不值得相信。
——我相信。
——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
眼前的兩張面孔莫名重合在了一起,有那麼一瞬間,宋予好像又聽到了自己的吶喊。
她出神地望著禹飛揚,沒頭沒尾地問,“你多大了?”
“現在想起來查戶口了?”禹飛揚無語至極。
“不說算了。”
宋予轉身去開門,禹飛揚眼疾手快地按住門把手,耐著性子哄人,“三十七三十七,之前不是和你說過麼,記性真夠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