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少廢話
“你做什麼!”柯奕烜一把攥住宋予的手腕,眼裡寫滿了不可置信。 “不是、我得去救他,”宋予使勁往前沖,卻被柯奕烜拼死阻攔,她急得語速飛快,“火是我放的如果他死了就是我蓄意殺人你覺得我可能放任不管嗎?” 柯奕烜死死拽住宋予,整隻手臂青筋暴起,“火是我放的,就算警察來了也是如此,你想進去除非我死。” 如果一開始就沖進去救人,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可是按照現在的火勢,但凡進去只有死路一條,柯奕烜絕不可能放手。 “我不從裡面進從外面爬!剛才就是這麼下來的!再晚點真來不及了,你松開我!” 一旁的薛臣聞聲趕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嘴就吼,“他兜裡有麻醉槍,給他一槍讓他閉嘴!” 柯奕烜面色陡變,伸手去搶衣服裡的槍,宋予趁其不備一個手刀砍在他臂肘麻筋,令他猝不及防鬆了力道。 宋予頭也不回地往火場跑,“放心我不會死的!找輛車帶我們回去!” 在她背後,柯奕烜猝然轉身,一記重拳揮在薛臣左臉,生生打掉了他三顆牙齒。 “如果她有事,你也別想活。” 他眼神兇狠駭人,一時間竟無人敢動。 薛臣捂著臉倒在地上,嘴角抽搐了兩下。 ——其實他想說,他大哥手裡有控制器,不會有事的。 北京時間 21:59 仙女島位於華東地區,是典型的亞熱帶海洋性季風氣候,冬季吹的是西北風。薛繁的房間位於頂層西北角,恰好處於上風方向,大火從中央大廳開始燒,最後才會燒到這裡。 按照一層樓2~3米高度計算,四樓的高度最高不超過12米,根據中國氣象局發布的相關資料顯示,當風力為2級風時,在上風方向火勢蔓延速度是10分鐘延伸5米。所幸今夜風力不大,估摸著也就2到4級左右,這也就意味著宋予至少有15分鐘時間。 火焰照亮了白牆黛瓦的中式合院,臥室雖然房門緊閉,但是依舊可以聞到嗆鼻的濃煙。薛繁坐的這個位置,剛好可以清楚地看到草坪上的一舉一動,他看著宋予不顧阻攔,拼了命地往這邊跑,彷彿背後跟著吃人的洪水猛獸。 可是,明明這邊才是火場啊,又不是消防員,…
“你做什麼!”柯奕烜一把攥住宋予的手腕,眼裡寫滿了不可置信。
“不是、我得去救他,”宋予使勁往前沖,卻被柯奕烜拼死阻攔,她急得語速飛快,“火是我放的如果他死了就是我蓄意殺人你覺得我可能放任不管嗎?”
柯奕烜死死拽住宋予,整隻手臂青筋暴起,“火是我放的,就算警察來了也是如此,你想進去除非我死。”
如果一開始就沖進去救人,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可是按照現在的火勢,但凡進去只有死路一條,柯奕烜絕不可能放手。
“我不從裡面進從外面爬!剛才就是這麼下來的!再晚點真來不及了,你松開我!”
一旁的薛臣聞聲趕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嘴就吼,“他兜裡有麻醉槍,給他一槍讓他閉嘴!”
柯奕烜面色陡變,伸手去搶衣服裡的槍,宋予趁其不備一個手刀砍在他臂肘麻筋,令他猝不及防鬆了力道。
宋予頭也不回地往火場跑,“放心我不會死的!找輛車帶我們回去!”
在她背後,柯奕烜猝然轉身,一記重拳揮在薛臣左臉,生生打掉了他三顆牙齒。
“如果她有事,你也別想活。”
他眼神兇狠駭人,一時間竟無人敢動。
薛臣捂著臉倒在地上,嘴角抽搐了兩下。
——其實他想說,他大哥手裡有控制器,不會有事的。
北京時間 21:59
仙女島位於華東地區,是典型的亞熱帶海洋性季風氣候,冬季吹的是西北風。薛繁的房間位於頂層西北角,恰好處於上風方向,大火從中央大廳開始燒,最後才會燒到這裡。
按照一層樓 2~3 米高度計算,四樓的高度最高不超過 12 米,根據中國氣象局發布的相關資料顯示,當風力為 2 級風時,在上風方向火勢蔓延速度是 10 分鐘延伸 5 米。所幸今夜風力不大,估摸著也就 2 到 4 級左右,這也就意味著宋予至少有 15 分鐘時間。
火焰照亮了白牆黛瓦的中式合院,臥室雖然房門緊閉,但是依舊可以聞到嗆鼻的濃煙。薛繁坐的這個位置,剛好可以清楚地看到草坪上的一舉一動,他看著宋予不顧阻攔,拼了命地往這邊跑,彷彿背後跟著吃人的洪水猛獸。
可是,明明這邊才是火場啊,又不是消防員,急著跑過來做什麼呢,難道以為自己能救他不成?
果然還是這樣,既沖動又莽撞,做事只憑心情從不考慮後果,和初中那個把保溫杯砸在前排同學身上,警告對方不準再問他借文具的暴躁少女一模一樣。
這麼年多過去了,周邊一切都在變,就連他也從那個睚眥必報的陰暗少年變成了口蜜腹劍的薛家長子,可是對方卻始終如一,光風霽月,坦坦蕩蕩,從不知言不由衷是何物。
“姓薛的!別發呆了!咳咳……趕緊過來!”
薛繁出神的功夫,宋予已經手腳利索地爬上了四樓陽臺,她縱身躍下半人高的實木護欄,不由分說地朝他伸出了手。
曾經很長的一段時間裡,薛繁總能夢見這隻手。在插班生剛轉去五班,被要求站在講臺上做自我介紹的時候,這隻手高高舉起,自告奮勇地要和他坐同桌;在課堂分組討論,他一個人默不作聲的時候,這隻手強勢襲來,霸道蠻橫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被籃球砸到腦袋,周圍男生嘻嘻哈哈看熱鬧的時候,這隻手抓起籃球,反手扔在了罪魁禍首的臉上……
如此這般,不勝列舉,說也說不完,忘也忘不掉。
“愣著幹嘛走啊!”
宋予兩個箭步沖到薛繁面前,抓起薛繁的手腕就要往身上背,剛轉了一百八十度,脖頸忽然一涼,大動脈處多了個薄如蟬翼的刀片。
“你不該上來。”薛繁伏在宋予背上,左手按住她的肩膀,右手捏著從扶手底部取下的殺人利器,聲音陰冷如千年寒冰,“就算沒有薛臣,我也會想方設法帶你過來,繁錦山莊,這個名字你不覺得耳熟嗎?”
“……”
“繁花似錦,錦繡繁花,這裡一開始就是為你建的,只要我想,可以永遠把你困在這裡。”
要不是時機不對,宋予真想把背後這人扔下來,狠狠給他幾拳讓他清醒清醒,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整八百年前老掉牙的那套,發現賣慘行不通就開始耍狠,沒幾年腦血栓都說不出這話。
她右手抓著薛繁猛力一扯,左手穿過他的膝彎將人提了起來,尖銳的刀鋒從她脖頸擦過,薛繁猛地扔掉刀片,“你不要命了!”
“閉嘴吧你!”宋予揹著人大步往外走,“一會兒林黛玉一會兒魯智深,你他媽的人格分裂啊!這麼捨不得我,剛才幹嘛不打暈我!你他媽就是心理變態!”
“對,我是!你現在才知道?!”
“我早就知道!你以為吳天抽屜裡的死老鼠是誰扔的?錢猛杯子裡的百草枯是誰換的?要是沒有我,你他爹的早就進少管所了!!”
吳天就是薛繁那個借了文具從來不還的前排,錢猛則是那個被宋予用籃球砸斷鼻樑的倒黴蛋,薛繁一直以為自己可以瞞天過海,卻沒想到宋予竟然什麼都知道。
“你知道……你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