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在對方唇瓣咬了一口,調動所有理智,推開了懷裡的人。
唇瓣傳來若有若無的刺痛,宋予舔了舔嘴角,輕笑著說,“薄荷味兒的,好涼。”
深更半夜對自己拒絕過的人投懷送抱,被對方強硬打斷之後,第一反應竟然是評價牙膏的味道。
好。很好。
柯奕烜竭力控制自己不被怒火吞噬,聲音逐字逐句地往外蹦,“宋老闆都是這麼和朋友相處的?”
他咬牙加重了“朋友”二字。
“不是朋友,是未婚妻。”宋予說。
“你不是想和我結婚嗎,我答應了。”
“……”
柯奕烜腦子裡的弦連了又斷,斷了又連,反反複複幾個來回,終於找回了開口的能力。
“宋予,我不是你閑著無聊拿來取樂的玩具。”他窮盡所有刻薄模樣,只為維護殘存不多的自尊,因為知道一旦陷入便會萬劫不複,“你親我一次,我還你一次。我們扯平了。今晚的事到此為止,之後不必再見。”
“慢走,不送。”
這次他沒有動,輸的次數太多,他不願再落於下風。
久居上風的人也沒有再靠近。
“就知道你不會信。”宋予笑了下,“連我自己都不信,我一直覺得自己不是個沖動的人,不知道為什麼,認識你以後好像越活越回去了。現在這個年紀任性還是太晚了點,要是你早出生幾年,一定是我的首選。”
“就這樣吧,我走了。”
縱火時橫行無忌,抽身時雲淡風輕,將危房踩了個天塌地陷之後,毫無負擔地拍拍屁股走人,要多無賴有多無賴,要多混賬有多混賬。
為什麼。憑什麼。
也許是藥性刺激了神經,也許是憤怒催化了躁動,柯奕烜身體裡的血一股腦兒湧上頭部,突然就不想再忍了,他三步並作兩步沖到宋予身後,“哐”地一聲按住了半開的房門。
宋予明顯嚇了一跳,她轉過身,不明所以地望著黑暗裡壓迫感十足的男人。
“怎麼了?”
柯奕烜抵在門板上的左手青筋暴起,嘴唇幾乎貼上宋予鼻尖,“最後一次。”他眼瞳漆黑,呼吸灼熱滾燙,如同一隻被鏈條鎖住喉嚨的野獸,“要不要和我結婚。”
給你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
只要你說,我就信。
要不是能力有限,宋予真的想掀開這人的頭皮,看看裡面到底是怎麼個構造。
“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她雖無奈,卻也並未不耐煩,“答應你,認真的,不開玩笑。”
“明天去領證。”
“……”倒也不是不行。
宋予抬起頭,藉著月光看清咫尺之間的眉眼,忽然便有些啼笑皆非。她動了動腿,不出意料地感受到面前的人僵直了身軀,呼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
“要不,還是先幫你把這個解決了吧?”她嘴角掛著促狹的笑容,十分流氓地伸手在下方摸了一把,“品質服務,童叟無欺呦~”
柯奕烜腦子轟地炸開,不可思議,不知所雲,不堪設想。
“你……”想發瘋。想毀滅。想飆髒話。
“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