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又愁又憂,“老闆怎麼辦……”
“行啦你就別管老闆啦,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菲菲拖著小柳去通知其他姑娘們,宋予蓋上吃了一半的外賣,獨自朝卡座方向走。
酒吧裡,原本嘈雜震耳的電子音樂如今悄然無聲,只剩下五彩的光束在地板上來回掃動,徐志遠快步走到宋予面前,“薛先生和朋友要包場,還說音樂太吵……”
“沒事兒,”宋予笑著抬高聲音,“薛公子包場是我們的榮幸,每桌送一張優惠券,讓大家先回去吧。”
徐志遠點頭應好,安排員工給每桌客人發放優惠券,宋予走到薛皇帝的卡座前,和他身邊的人打招呼,“薛公子今天帶了這麼多朋友啊,想喝什麼?我請大家。”
薛臣平時出門雖然也前呼後擁,但是最多超不過十人,今天看上去是把所有狐朋狗友都吆喝過來了,排場要多大有多大,架勢要多足有多足,滿滿當當霸佔了四個卡座,連吧臺都沒放過。
其他桌的顧客拿著優惠券陸續離去,狐朋狗友中一位染著金發的寸頭男道,“臣哥,這就是你的準嫂子?和想象中不一樣啊?”
薛皇帝左右兩邊各摟了名身段纖細的年輕美人,美人性別還都是不同的,聞言不以為然地道,“你以為是什麼樣的?”
“至少年輕漂亮大波浪吧,最重要的是大波、浪的。”
金發寸頭眼神淫邪,腦子裡不知道充斥著多少噸黃色廢料,其他狐朋狗友 get 到他的意思,頓時誇張又猥瑣地放肆大笑起來。
不得不承認,有些生物在重新整理物種多樣性方面,還是很有默契的,宋予在心裡瘋狂地問候對方祖宗十八代,表面卻依舊保持著開朗的笑容。
“薛公子和朋友慢慢喝,我去後廚看看。”
“讓你走了嗎?”
“有事兒您吩咐。”
“你們都看見了吧,”薛臣就著左邊美女手裡的打火機點了根煙,漫不經心地睥睨眾生,“這就是她能當我嫂子的理由,我這個嫂子最大的優點,那就是——”
“能、忍。”
他張嘴緩緩吐了縷煙圈,“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我這位嫂子都能對著我談笑風生,就算我砸了她的場子,她都說不出一句重話,這麼能忍的人,肯定能照顧好我哥。”
左邊卡座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嬌聲道,“您哥哥都在輪椅上坐半年了,還要照顧什麼呀~”
“就是因為他癱了,才格外需要人照顧,不是嗎?”
“是是是,臣哥說得都對。”
“嫂子,你覺得呢?”薛臣抬起眼皮望著宋予,似乎對她的回答格外期待。
宋予自然不會和他硬剛,笑著點點頭,“薛公子說得對。”
“既然都是一家人了,我這個做弟弟的,還是得囑咐你幾句。”
薛臣將煙頭碾滅在茶幾上,端著手邊的玻璃杯站起身,“我哥這個人,愛幹淨,好面子,雖然腿不能動,但脾氣還是在的。”他走到宋予旁邊,不緊不慢地晃了晃酒杯,“你以後給他擦手擦腳的時候,當心不要惹毛了他,否則他一個不順心,或許會把洗腳盆扣你臉上。就像這樣——”
他抬起手,將杯口緊貼宋予發尾,然後陡然傾斜。
夾雜著冰塊的威士忌一滴不落灌進後頸,將宋予澆了個透心涼,她嘴角的笑容凝固了瞬間,隨即很快恢複如常。
“當然了,你這麼能忍,被潑點東西肯定不在乎。”薛臣伸手替宋予把額頭的碎發往後撥了撥,指尖順著她的臉頰一路滑到領口,“但我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如果受了委屈,你可以來找我,我會好好疼愛你,實在不行我這些兄弟——”
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吧臺的椅子忽然被撞飛,薛臣還沒看清來人的模樣,鼻樑骨便捱了重重一拳。
“臣哥?!!”
卡座裡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薛臣捂著鼻子後退兩步,緩過痛勁後,揚起玻璃杯就要往對方腦門上砸,“我 x 你——”
“衛無冕!”
所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呼喊弄得愣了一下,連帶著薛臣都僵了僵,宋予一個箭步沖過來,眼疾手快地奪走了薛臣手裡的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