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大哥是……不喜歡我嗎?”
“你很好,只是我們不合適。”
這無異於直接否定了所有可能,宋予馨頓時紅了眼眶,莫名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沖動。
“那你喜歡我姐姐嗎?”
“……也許。”柯奕烜仰頭飲盡杯中酒,語速有些遲緩,“但不重要。”
“為什麼不重要?”
“我和她不合適。”
又是這個詞。
宋予馨剋制著情緒,“沒有試過怎麼知道不合適?也許相處久了,你就改變想法了呢?”
她說的是自己,可到了柯奕烜耳朵裡卻變成了其它意思,他抿緊唇瓣,過了很久才說了一句話。
“這種事不能勉強。”
“在你看來或許勉強,在我心裡卻不覺得,”宋予馨頭一次這樣咄咄逼人,“你不走出第一步,永遠不會遇到對的人,只有你嘗試過,才知道什麼樣的人適合自己。”
“……你說得對。”
柯奕烜拿起對面椅背上宋予落下的外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來穩重的表情竟然有絲急切。
“我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
也給她一個機會。
“別呀,我喝還不行嘛。”
饒是灌酒的人迅速停手,還是有零星的溶液沾在了小柳嘴巴上,沙發上的薛皇帝朝壯漢揮了揮手,小柳這才重新恢複了自由。
“喝吧。”薛臣仰頭享受著服侍,心不在焉地挺了挺胯,包廂裡立刻充斥著嗚嗚嘖嘖的吞嚥聲。
小柳心慌意亂地望著宋予,卻見她接過玻璃杯,不經意間朝自己遞了個眼色。
阻止的話頓時嚥了下去。
“薛公子想讓我喝這杯酒也不是不行,”宋予舉著酒杯在眼前晃了晃,“只是,我這包廂裡有監控,什麼事都會被記錄,有時候警察來巡查要坐上半天。你說要是我把這杯酒喝了,去找我們轄區的警察聊聊,能不能化驗出這酒裡到底有什麼成分?”
“薛公子用的肯定都是好東西,順著供應鏈往下查查,估計也能查出個四五六七八。這種上等貨,我店裡這窮小子肯定買不起,他一個月工資還不夠薛公子買瓶酒的呢,按照這個邏輯,酒裡東西是哪來的應該很容易解釋吧?”
“我頭孢配酒不要緊,大不了洗個胃就完事了,可薛公子要是因為這事被人誤會,以後再也沒辦法出來玩,那我店裡損失可就大啦,畢竟這條街上的店都仰仗薛公子您吶!”
宋予說得很輕也很慢,足夠包廂內的每一個人聽得清清楚楚,薛臣的臉色已經不能夠用恐怖來形容,如果眼神有殺傷力,恐怕宋予早已死了成千上萬次。
他一把推開胯下跪著的少年,拉上牛仔褲的拉鏈站起來,走到宋予面前,“宋老闆好大的膽識,連警察都搬出來了。”
他湊近宋予耳邊,“你既然不怕死,那我就和你好好玩玩,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損失’。”說罷,不等宋予反應,帶著狐朋狗友浩浩蕩蕩地走了出去。
沒有結賬。
“老徐,讓人收拾一下。”宋予只覺得肉疼。
徐志遠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劫後餘生地出去叫人,宋予走到小柳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更衣室換件衣服,今天放你假。”
“老闆……”小柳喘息著叫了聲,靠著牆壁緩緩滑了下去。
宋予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胳膊,藉著昏暗的燈光看清他的模樣,立刻神情複雜地皺起了眉,“你被下藥了?”
“好像沾、沾到了,”小柳雙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整個人像煮熟的蝦子,想剋制自己的反應卻又剋制不住,最後只得向眼前人求救,“老闆、我是不是快、死了……”
“說什麼呢,這又不是毒藥,打兩炮就沒事了。”
小柳呼吸更加急促,只覺得身體某個地方快要爆炸,根本沒有聽清她說了什麼,他無助地握住宋予的手腕,眼尾泛著濕潤的水光,“老闆,我沒有在酒裡動手腳,是他們逼我放的,我不放他們就要砸店……”
“我相信你,不用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