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宇浩簡直受不住,活了這麼久,第一次喜歡得想逃脫了。他吞了吞口水,眼神呆呆地望著她,鬼知道他在想什麼。
陳顯瑩本是回望回去的,但是時間太久了她以為自己又說錯哪句話了,表情漸漸就變了顏色,何宇浩感到不能再什麼都不做了,就扶住她的頭,湊近,在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愛情幾乎奪走了他們的自我意識,自己的悲歡也不顧了,只盯著對方的眼看,盯著對方的唇看,看出一點騷動就迫不及待地吻上去了。
到最後兩個人連躺在床上各自玩手機都要騰出一隻手去牽,心髒無時無刻不在刺激的節奏中度過,小別勝新婚,十分有九分是歡喜,還有無法放下那一分,是在想後天該怎麼告別。
何宇浩突然想起自己還約了夏昊見面,於是暫時去往他放進,在門口打算敲門,側耳卻聽到了女人的聲音,仔細聽,是夏茂:“我在可世混好了再來米思,不是不給你丟人嗎?我不需要你給我提供什麼了。”
夏昊無奈而又輕蔑的語氣不像他在人前:“隨你。”
接下來就沒有人說話了,何宇浩插準空敲門。
“誰啊?”昊)
“我。”
“進來吧。”
進門看到夏茂平靜地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把玩指甲。
夏昊笑著招呼他坐下,夏茂呢,明知他要聊的是什麼,沒什麼秘密,也急不可耐地站起來走人了。
夏昊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轉頭去給何宇浩倒水。
“說,找哥啥事兒。”夏昊大咧咧地坐到他對面,把水擱在他手邊。他的平易近人打消了何宇浩的為難,低著頭說完了情況,夏昊聽得很認真:“哦……現在這年頭,你想在東北拉投資也難呢,這樣,自産自銷的事情,先放一放,我們新季度的産品線,給你們先上,設計和營銷,還是我們做,資金回籠了,你想咋就咋。”
何宇浩抬眼看他,看到他真誠如初,相比較三年前離開東北的時候,並沒有變樣,思酌片刻,覺得雖然對獨立不利,但不失為一種度過難關的辦法:“行,南城願意把産品給我們賣,當然是好,我們一定好好幹!”
夏昊知道他不樂意,誰都不想忙活幾年到頭來還是給人打工,但也沒辦法,戚儒松不可能掏錢給他自賺的,安慰道:“是得好好幹,不靠這一票多賺點怎麼把窟窿填上,忍辱負重吧!”
何宇浩被嚇到,連忙賠笑:“不至於忍辱,總部的決定我們聽就是了,哥你別捧我,我哪那麼功利,每年有錢賺就行了。”
夏昊嘿嘿地笑,舉起自己那杯白水與他碰杯:“我知道。”
他能感覺到,何宇浩看他的眼神變了,多了幾分審視,於是狀似無意地試探:“小茂……怎麼跟你說我的。”
何宇浩咬了一下下嘴唇:“我覺得那事兒,不像是你能幹出來的。”
他說得很平靜,夏昊也努力按耐住自己:“她跟你說了?”
何宇浩震驚道:“你真的做了?”
夏昊突然抓住他的手,求饒似的看著他。何宇浩感受到愧疚變成猛獸,在無聲地嘶吼,他把他的手推回去:“你是對不起過她,但她應該會原諒你的。”
是嗎。夏昊坐在那兒,慢慢平和,但肩背仍潦倒的佝僂。
何宇浩過去拍拍他的肩,而後離開了。
夏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底翻湧出一層悲憤。
曉闌,你真的會原諒我嗎。
何宇浩回到房間裡,又收到他的訊息:
【再有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小茂跟你說的,你可以忘掉嗎】
他很快回複:【當然可以,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不會過問。】
夏昊和夏茂都算是他的朋友,在夏茂口中的故事中自然是夏昊做錯,可他也沒法偏袒一方去相信。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他個外人摻和什麼。夏昊也有點奇怪的。
“怎麼樣?”陳顯瑩躺在床裡,懶懶地問道。
何宇浩把螢幕暗滅,手機甩在一邊,蹬了拖鞋攀上她的床沿:“聊得挺好的,下一季度的新品在我們這兒上第一批。”
“啊,那也可以,設計部還年輕,好飯不怕晚。”她是挺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