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陳顯瑩沒有把那個話題延續下去,她不認為他們是能夠聊九歲時發生了什麼的關系,最後還是找了個檔口,捧著手機近乎諂媚地湊近他:“戚老師,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個唄。” 螢幕閃爍著的圖片正是“光羽”。 戚彧此時坐在雨前,狀態意外地穩定了:“怎麼,哪看不懂?” “不是,哎呀……”她努力想擺出質問的樣子,卻畏畏縮縮不知道怎麼開口去指責他抄襲,“你不覺得,這個設計和我上個月給你看的第一張設計,很像嗎?” 她以為他還得耍幾句無賴,沒想到他直接拍拍屁股站起來:“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戚彧帶她去的地方是他的私人工作室,他現在之所以能全心全意在米思幹活兒,是因為他自己創立的原創珠寶品牌nr已經在業內風生水起甚至享譽國際。 nr的設計師可不是陳顯瑩這些打工人,是真正有作品有聲響的知名設計師,他們有穩定的作品輸出,品牌走的也是少量高質的奢侈路線,已然成型。自然不需要戚彧整天坐在裡面看著。 陳顯瑩第一次走在畫展一樣的長廊裡,很是新鮮:“不愧是nr啊……哎?nr,no rain,原來是這個意思。” 戚彧的腳步很快,沒有要等她的意思:“別人都以為我起這個名字是保佑一切無風無雨……”他熟練地拐彎抹角,終於到最深處,自己的辦公室門前,“只有你知道真實原因,別說出去。” 陳顯瑩跟著他走進了一個偌大的深色調房間:“怎麼可能,不會的。” 這房間完全不像一個辦公室的樣子,辦公桌可憐兮兮地擠在角落裡,上面還堆滿了雜物。中間橫著幾張長條狀桌子,稍遠點擺了套灰綠色的多人沙發。 各處散落著的,無非是一張張塗成亂麻的稿紙,和這一顆那一粒的珠寶鑽石。 陳顯瑩踮著腳尖走在裡面,生怕金剛石紮著腳。戚彧卻邁著大步,先去把窗簾拉上了:“隨便坐,我去找點資料。” 陳顯瑩呆在原地半天,找不到可落座的地方,戚彧恢複正常,她又不敢造次了,最後好容易在一張長桌底下摸出張凳子,侷促地坐下了。 坐下之後,開始研究桌上的小東西,用過的紙筆和隨手拼起來的小…
陳顯瑩沒有把那個話題延續下去,她不認為他們是能夠聊九歲時發生了什麼的關系,最後還是找了個檔口,捧著手機近乎諂媚地湊近他:“戚老師,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個唄。”
螢幕閃爍著的圖片正是“光羽”。
戚彧此時坐在雨前,狀態意外地穩定了:“怎麼,哪看不懂?”
“不是,哎呀……”她努力想擺出質問的樣子,卻畏畏縮縮不知道怎麼開口去指責他抄襲,“你不覺得,這個設計和我上個月給你看的第一張設計,很像嗎?”
她以為他還得耍幾句無賴,沒想到他直接拍拍屁股站起來:“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戚彧帶她去的地方是他的私人工作室,他現在之所以能全心全意在米思幹活兒,是因為他自己創立的原創珠寶品牌 nr 已經在業內風生水起甚至享譽國際。
nr 的設計師可不是陳顯瑩這些打工人,是真正有作品有聲響的知名設計師,他們有穩定的作品輸出,品牌走的也是少量高質的奢侈路線,已然成型。自然不需要戚彧整天坐在裡面看著。
陳顯瑩第一次走在畫展一樣的長廊裡,很是新鮮:“不愧是 nr 啊……哎?nr,no rain,原來是這個意思。”
戚彧的腳步很快,沒有要等她的意思:“別人都以為我起這個名字是保佑一切無風無雨……”他熟練地拐彎抹角,終於到最深處,自己的辦公室門前,“只有你知道真實原因,別說出去。”
陳顯瑩跟著他走進了一個偌大的深色調房間:“怎麼可能,不會的。”
這房間完全不像一個辦公室的樣子,辦公桌可憐兮兮地擠在角落裡,上面還堆滿了雜物。中間橫著幾張長條狀桌子,稍遠點擺了套灰綠色的多人沙發。
各處散落著的,無非是一張張塗成亂麻的稿紙,和這一顆那一粒的珠寶鑽石。
陳顯瑩踮著腳尖走在裡面,生怕金剛石紮著腳。戚彧卻邁著大步,先去把窗簾拉上了:“隨便坐,我去找點資料。”
陳顯瑩呆在原地半天,找不到可落座的地方,戚彧恢複正常,她又不敢造次了,最後好容易在一張長桌底下摸出張凳子,侷促地坐下了。
坐下之後,開始研究桌上的小東西,用過的紙筆和隨手拼起來的小首飾。
仔細研究過後,這地方對於她來說還是挺有意思,一會兒摸摸粘著巴洛克珍珠的素戒,一會兒玩玩穿著莫桑鑽的銀鏈。
戚彧從隔壁屋回來,看見她拿著一張完成的舊稿紙在看,他走近,她也一動不動,看得入神。
他想著為她介紹:“紅豆生南國,三年前的展覽作品,只做了一個,後來被買走了,現在只留著底稿和樣品。”
“我在東北見到它了。”
戚彧好像並不驚訝,低頭收拾東西:“是嗎。”
“在東北的一個小店裡,沒有標價,應該也是當收藏品在擺放。”
他聞言幹笑了兩聲:“我以為這種原材料不值什麼錢的原創設計,肯定會被有錢人買去戴呢。”
陳顯瑩將鄙夷的目光流轉到他臉上:“你不是有錢人?”
他笑意不減:“我是有品位的有錢人。”
她心裡罵他臭不要臉,面上只是笑著放下了手裡的底稿:“你要給我看什麼?”
他扔一沓紙在她面前,讓她自己看:“要不是……我都不高興自證。”
要不是你今天在雨中降臨,我都不會動心。
翻來看去,不過是他和 nr 其他設計師包含了羽毛元素的作品,這並不足以說服陳顯瑩,她當然知道使用羽毛不是她首創。可利用小疊大和耳飾的佩戴特質來表現光影,確是她自己的想法:“你這是給我扣宇宙起源的帽子。”
戚彧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我雲盤裡還有底稿,上面有日期,你要不要看。”
……
“不用了。”
他還是拿出來給她看了,陳顯瑩驚異於他和她想法的相似,居然真的在她之前就把這種表現手法找到了。
“這類想法和創意,每天都在全世界設計師的腦子裡上演,誰能先把想法完整化,實物化,誰就是首創,”
他把手機揣回兜裡——從公司出來的時候,陳顯瑩求他把身上那件長袍子給換了,說外面的人不懂您的藝術,下雨天泥濘別髒了您的裙擺,她是用哄小孩的語氣說的,沒想到他真的聽話,去辦公室換了一身潮流標配,衛衣夾克針織帽,其實是有點爛大街的搭配,但他上身意外的好看,腰是腰,腿是腿,簡直像刻板印象裡的富家少爺了。
然而行為上,他仍然像被多少層布裹著一樣,手腳都有固定的幅度,多一寸就少一分矜貴。
他一向她靠近,她就被古龍香水扇了巴掌:“所以你之前和我卡在了同一步?”
“對,”戚彧坐回沙發上,叫她鬆了一口氣,“是我先想到用刺繡作銜接,給這張稿子補上了腦袋,你還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陳顯瑩把手裡的東西理好,齊整整地放回桌上:“沒有了,戚老師厲害,我陳某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