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1.1 陳顯瑩作為獨生女兒,從小被父母驕慣得活潑可愛,雖然隨著年歲增長,世界也變得複雜險惡,她也逐漸能夠獨當一面,學會察言觀色。 但當回到無條件愛她的父母身邊,她就蛻去成年人的一切機制和規則,窩在港灣裡做天地之間唯一的小獸。 “哎喲我的寶貝女兒,”陳母激動地把她摟在懷裡,“你上熱搜了我們都看到啦。” 陳父在一邊:“那個周,周影不會報複你吧?” 陳顯瑩抱完走向沙發坐著:“哎呀咱們能不聊工作嘛,”從茶幾上抓了一把瓜子,腳就盤了上去,“我又不是圈裡的人,就摻和這一次,看在我學姐的面上,哎你們知道嗎那個李榮格就是之前跟你們說的,也是四中的後來去當明星……” 她盤腿坐在沙發中央,父母一左一右把她圍在中間,聽她滔滔不絕講述在東北的境遇,順帶提到了,她的上司是個很好的人。 陳顯瑩還沒有把這段戀情告知父母,如果知道對方也是南城人,他們怎麼也要爭著見一見面,但陳顯瑩覺得談的時間還太短,沒有到見父母論婚嫁的時候。 何宇浩自己躺在床上,百無聊賴。陳顯瑩給他發來了她們家今天豐富的晚飯,他認真地回府:【想吃饞嘴)】 【做我們家的上門佳婿,就給你吃】 外賣軟體上飄來這麼一句話,何宇浩勾勾嘴角:【不是公主不讓我上門的嗎】 陳顯瑩臉一紅,放下手機吃飯去了。 何宇浩不知哪兒來的好奇心,點開圖片數了數餐桌上的碗筷:七副 不多不少,親近長輩俱在,寵愛一身,怪不得她總想家。 東北太遠了,遠到他們記不起,也就從沒聊過家裡的事情,倒也沒什麼特別,只不過沒有人管罷了。 他都快27了,要什麼人管。 電視裡傳來喜氣洋洋的歌聲,他就著單人份的外賣把幾年來被人詬病無聊的春晚看得津津有味。他覺得他的生活本該如此,平靜如水,只不過最近他的世界闖進了一個跳水運動員。 “喂,”他接通了跳水運動員的電話,那邊傳來女孩混著風聲的鄉音:“下樓,快點!” “啊?” 他不知道她從何得知自家地址,不知道她怎麼想到大年三十從家裡溜出來,貿然出現…
1.1
陳顯瑩作為獨生女兒,從小被父母驕慣得活潑可愛,雖然隨著年歲增長,世界也變得複雜險惡,她也逐漸能夠獨當一面,學會察言觀色。
但當回到無條件愛她的父母身邊,她就蛻去成年人的一切機制和規則,窩在港灣裡做天地之間唯一的小獸。
“哎喲我的寶貝女兒,”陳母激動地把她摟在懷裡,“你上熱搜了我們都看到啦。”
陳父在一邊:“那個周,周影不會報複你吧?”
陳顯瑩抱完走向沙發坐著:“哎呀咱們能不聊工作嘛,”從茶幾上抓了一把瓜子,腳就盤了上去,“我又不是圈裡的人,就摻和這一次,看在我學姐的面上,哎你們知道嗎那個李榮格就是之前跟你們說的,也是四中的後來去當明星……”
她盤腿坐在沙發中央,父母一左一右把她圍在中間,聽她滔滔不絕講述在東北的境遇,順帶提到了,她的上司是個很好的人。
陳顯瑩還沒有把這段戀情告知父母,如果知道對方也是南城人,他們怎麼也要爭著見一見面,但陳顯瑩覺得談的時間還太短,沒有到見父母論婚嫁的時候。
何宇浩自己躺在床上,百無聊賴。陳顯瑩給他發來了她們家今天豐富的晚飯,他認真地回府:【想吃饞嘴)】
【做我們家的上門佳婿,就給你吃】
外賣軟體上飄來這麼一句話,何宇浩勾勾嘴角:【不是公主不讓我上門的嗎】
陳顯瑩臉一紅,放下手機吃飯去了。
何宇浩不知哪兒來的好奇心,點開圖片數了數餐桌上的碗筷:七副
不多不少,親近長輩俱在,寵愛一身,怪不得她總想家。
東北太遠了,遠到他們記不起,也就從沒聊過家裡的事情,倒也沒什麼特別,只不過沒有人管罷了。
他都快 27 了,要什麼人管。
電視裡傳來喜氣洋洋的歌聲,他就著單人份的外賣把幾年來被人詬病無聊的春晚看得津津有味。他覺得他的生活本該如此,平靜如水,只不過最近他的世界闖進了一個跳水運動員。
“喂,”他接通了跳水運動員的電話,那邊傳來女孩混著風聲的鄉音:“下樓,快點!”
“啊?”
他不知道她從何得知自家地址,不知道她怎麼想到大年三十從家裡溜出來,貿然出現在他家樓下。
他露著腳後跟跑下樓去,看見陳顯瑩穿得像個雪絨球,手裡提著一串寫著金粉喜字的掛鞭。
走近才看清那掛鞭是塑膠殼子。
陳顯瑩笑得狡黠,不給他個預告就撥動了開關,電子掛鞭轟然發出了逼真的聲響,何宇浩好像沒有被嚇到,踩著鞭炮聲走向她。
“新年快樂!”她跳進他張開的雙臂裡。手裡那一串玩意兒跟著來回搖擺,眼睛亮亮的抬頭看他。
何宇浩手在她毛茸茸的後腦揉了又揉,還是隻柔聲還了一句“新年快樂。”
陳顯瑩繞在他腰上的兩手伸直,主張結束了這個擁抱,把響聲已停的電子掛鞭塞給他:“送給你啦,拜拜!”轉身急匆匆地跑開。
他幾乎下意識地叫出來:“等一下!”
陳顯瑩就站住:“怎麼了?”
何宇浩走過去,把她粘在額間的一縷碎發撥回去,彷彿多見了她好多面。
“好了,走吧。”
陳顯瑩就回之一縷微笑,再次在他視線中跑遠了。
何宇浩不著急,家裡又沒有人在等他,他自己坐在小區的綠化帶中央,一把長椅,又把那串吵的不行的鞭炮放了一遍。
也不知是遺憾還是慶幸,他遺憾他沒有吻陳顯瑩,沒有對她說他的年夜飯是外賣,沒有說他好久好久都是一個人,沒有向她索要那雙憐惜的眼睛。
鞭聲又停了,星火漫天都暗下來,只剩萬家燈火一盞又一盞,綿延不斷。他突然又慶幸她,可以開心地來開心地走,不必像他一樣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