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癱坐在地上,眼神渙散的戴淮雪,將帽子戴在她的頭上,將呆滯的她輕輕攬進自己的懷裡,幫她擋住了大部分的鏡頭,戴淮雪從起初的詫異,再到抗拒,小聲的在她懷裡抱怨,
“走開,不要你假惺惺的可憐我。”掙紮著,許盈卻沒有放開,
“別動,你就嘴硬吧。”隨即正告圍成一圈的記者,如果隨意的將她的照片和事件編排上網,就會收到 cq 的律師函,和自己一樣,一告到底。
她將自己的外套脫下蓋住她的腦袋,扶著她離開,江祁川正好把車開過來,就這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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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是不是也覺得我又當又立,既要懲罰她,又不顧一切的去救她。”許盈安頓好在酒店大廳裡還有些恍惚的戴淮雪,就來到江祁川身邊,囑咐他低頭,給他戴上了那出口。
“是,站在我的角度,你煎熬了這麼多天,卻只罰了她十分鐘,不夠。”
許盈輕笑,“夠的,網上的攻擊和當面的沖擊力是完全不一樣的。不過,你要知道,我是一直站在你這邊的,一碼歸一碼。她如果還試圖把你搶走,那我可就要跟她動真格了。”
“你能動什麼真格,像你喝醉了咬陸澄的手臂那樣的真格?”江祁川按捺住暗爽的表情,有意打趣她,不過隨後又很認真的補上一句,“你從來都不是冷血的怪物,而是一個很體貼卻疏於表達的人。”
許盈佯裝生氣,勾勾手指要他湊過來,江祁川不明所以,乖乖照辦。
下一秒,許盈毫不留情的在他右側鎖骨留下來整齊的牙印,江祁川吃痛的發出“嘶嘶”聲,
“許盈,你真屬狗的,沒喝醉也咬人。”江祁川小聲抗議道。
等到戴淮雪平複了顫抖的身體和交雜的情緒,許盈坐在她對面,
“為什麼要幫我?”
“我想幫就幫了,又不犯法。”許盈沉默片刻,只問了她一個問題,
“你明明知道你父親對江祁川做的事有什麼樣的影響,為什麼還是要把同樣的事搬到我的身上?”
戴淮雪仍披著許盈的外套,捧著手中的玻璃杯,外套滑到椅背,她輕聲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許盈猜得到,她的聲音也實在是太小聲了。
“我說,”戴淮雪坐直些,終於對上許盈的視線,一字一句,說得很慢,“以前我覺得,你就是個無利不往的商人,配不上江祁川。但是,現在我覺得,他配你,倒還差點意思。”
“感情又不是非要比個高低,喜歡便就是喜歡,從沒有標準答案,更不必談什麼配不配的。”許盈看著她臉上釋懷的表情,又竭力表現出傲嬌,又回到了集團千金的模樣,許盈想,她就該這樣,永遠驕傲,永遠耀眼。
接著換外套的功夫,戴淮雪輕輕抱了抱許盈,又重複了一次“對不起”,這一次,許盈聽的很清楚,她說,
“你的作品我也略有耳聞,期待你的未來能有更開闊的空間,做你想做的,別被那些你內心抗拒的事所束縛。”
——
戴淮雪定了第二天去南法,這次的事情鬧到她爸爸那裡,總要有個交代。
許盈回到家裡,享受著這幾天以來前所未有的輕松,在書案上寫下這樣的感悟,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正義,可若要兼顧所有個體心中符合自己利益期待的正義,法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想來這次風波告一段落,許盈收到了南城那位林律師寄來的禮物,想來是自己也受到過網路暴力的緣故,關切之餘也祝她往後一切順利。許盈趁著還沒複工,想著請幾位朋友到家裡來聚餐慶祝,
當然,江祁川看到陸澄的第一件事,就是有意無意的伸長脖子,展示著鎖骨上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