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她是有什麼特別之處?”許盈不解的側身詢問,
“嗯,客觀來說,沒什麼特別的,就是 cq 創始人的獨生女,戴源的女兒。”
“很符合她這個階層的狀態,怎麼說,難道她是替她父親來攪局的?”既然是和江祁川前公司有關聯的,加上剛才那一句親暱的稱呼,許盈也大概知道這八成是個來討情債的。
葉鐘玉不知道她是真的鈍感力強還是在裝傻,有些匪夷所思地回答,
“開玩笑,就算要攪局也不會單獨讓她這麼一個小姑娘出來吧。”
“那就是來討債的唄,利益糾紛我都幫他擺平了,情感糾紛可不歸我管。”許盈聳聳肩,左手順勢從身後的桌子上拿了個紙杯蛋糕。
還沒有送到嘴邊,葉鐘玉直接上手截胡了她的甜點,重新放回餐盤中,知道許盈就是嘴硬,葉鐘玉藉著一點身高優勢,半架著她,強勢的讓她加入廳內的“修羅場”。一邊走,一邊在她耳邊調侃,
“你不好奇我好奇,咱們進去看看那個臭小子到底在說什麼。”
許盈就這樣被迫加入“群聊”。
戴淮雪看到葉總監也是很熱情的打招呼,只是到許盈這裡不知道怎麼稱呼,
“這位是?”沒等江祁川開口,葉鐘玉就接上話,
“這是承達律所的許律師,就是之前代理了江祁川《故園》那個案子的律師。”沒有顧及戴淮雪臉上有些僵硬的笑容,回過來向許盈再介紹對面,
“許律師,這就是你上次那個案子,cq 老總的掌上明珠,戴淮雪。”許盈和她交換了下眼神,自然的伸出手,
“戴小姐,你好,我是許盈。”戴淮雪做了精緻長甲的手有些遲疑的伸出,牽強的握了一下她的手掌前端。
場面有幾秒鐘的尷尬,她很快調整了表情,正巧有侍應生從身後穿行,她叫住小哥,拿了兩杯香檳,
“許小姐,喝一點?”許盈看著杯中翻著輕微氣泡的金色酒體,抬手想接,江祁川搶先一步說話,
“不用了,這一杯給我吧,她不能喝。”此話一出,剛要緩和的氣氛又變得微妙,圍作一圈的四個人此刻都尬在了原地,
“不好意思,我酒量不太好,喝多了容易失態,今天這個場合還是算了。”許盈打了個圓場。這個話題再次結束,每個人此刻都各懷心事。
不遠處的江父江母投過目光,繼而又面面相覷。今天的天氣很好,所以一開始計劃就是中午招待大家餐前甜點加正餐自助,沒有什麼圍坐在一起機會,江祁川昨天也說過今天正式開餐前要介紹自己心儀的姑娘,還叮囑老兩口不要問太多嚇到她。
現在那邊的,除了鐘玉,剩下的兩位到底哪一位是自家的豬中意的白菜?
“吳媽,那邊兩位女士的情況你知道嗎?”
江母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不能直接問,側面打聽一下不過分吧。
“那位披發的戴小姐應該是小川之前那個公司裡的代表,她來登記的時候留了公司的抬頭;另一位盤發的許小姐好像是律師,她登記了一份個人的和一份律所的禮品。”
“律師嗎?”宋知雲難免有些失望,更多是有些惋惜,剛才一眼看過去,自己明顯更喜歡盤發的那位,看著穩重點,不像自己那個不靠譜的兒子。另一位更活潑,和江祁川比較相近,朋友間興趣相投沒什麼,可是兩個人沒什麼互補的點,這在感情裡卻很難說服長輩以期兩人走得長遠。
自己家這個犟種,就該有個能治住他的。
從角落裡回來,她湊在江父耳邊小聲說出了自己的猜想,“盤發的那位應該是小川之前的代理律師,可能就是出於感謝才請她來的吧。畢竟當初可是他自己說的,對律師過敏。”
江父倒是沒有什麼意見,“他自己的感情,他喜歡最重要,我們的態度要擺正。換句話說,這臭小子有人要就不錯了。”相濡以沫多年,他瞬間就能捕捉到她的情感傾向。
“哎,你說的也有道理。是我狹隘了。”
——
江祁川那邊一直尬聊實在沒意思,葉鐘玉很識趣的將話題引到戴淮雪身上,“戴總上次沒回我郵件,他還有多久回來?”順勢帶著她離開,
留下兩人說些悄悄話。
“呃,我和她真的沒什麼,今天也不是我請她來的。”江祁川緊張的抿唇,急於解釋。
“我知道,看出來她確實很喜歡你,從始至終眼神都沒有離開過你。”
“但是我不喜歡她。還有,你下午不要走,晚上是家宴,我想邀請你一起,你放心我提前和父母溝透過了。”
許盈明顯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答應下來。
只是等到下午茶結束,大家陸陸續續離開,江祁川忙著送客,許盈坐在一邊沒什麼事做。
過一會兒,上午那位負責登記的婦人來到戴淮雪旁邊,距離不遠,許盈聽到她邀請戴淮雪留下來用晚餐,想來是江父江母的意思。
本來自己一個外人參加這種家宴壓力就大,現在看來,江祁川和父母聊了,但沒聊攏。許盈沒有成為二選一的選項的打算,看著門口的江祁川,收拾了一下包裡的東西,翻出平時常用的黑色皮筋,抽出木簪,換成低馬尾,趁著他背對自己的時候,悄無聲息的隨著人流離場。
天色漸晚,當父母淺笑著在餐桌邊等他回來,加上身邊位置上的戴淮雪,江祁川突然覺得自己的前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