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收到了,謝謝你。”
“當初說一個月欠一幅的,聽取了你的意見,把我覺得不適合的元素都換掉了。你喜歡就好。”兩人因著前幾天的事,已經很久沒再有時間溝通,現下通著電話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又都捨不得掛電話。
“別忘了,你在我家住了兩個月。你,還欠我一幅。”
“嗯,我記著呢。不過我還沒想好,下一幅畫什麼。”對面又有工作電話進來,許盈只能結束通話了。
江祁川離開了許盈家,天天生活規律的在工作室和家裡打轉,卻總是心神不寧。劉平遠看著他想要回到以前卻始終紊亂的作息,還是決定做一些補償。
結果就是,江祁川拉著他幾乎吃遍了承達律所附近所有的餐廳。劉平遠的口味本身就比較清淡,但是江祁川知道劉平遠挑中的那幾家,許盈都基本不會光顧。
終於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律所對面往北不遠的地方有一家融合菜,江祁川遇到了承達律所的聚餐。許盈一行人走進店裡,並沒有看到角落裡的江祁川和劉平遠。
看到許盈的那個瞬間,劉平遠馬上站起來想打招呼,卻被江祁川狠狠摁下,劉平遠帶著哭腔,壓低了聲音,
“我終於不用再陪你吃這些了。你知道嗎,這幾天為了吃下這些東西,我喝的水都快抵上我一個月的飲水量了。”江祁川恨鐵不成鋼的一邊觀察著那邊,又回過頭來,懟道:“你都已經割了闌尾了,我這不是想辦法讓你預防結石嘛。”
看著江祁川嚴肅的神情,劉平遠只得認慫,嘴裡塞了塊肉,喃喃道:“真不知道,你個地道的海城人,怎麼就口味吃的這麼雜。那許律師更是,怎麼那麼能吃辣……”還沒審判完,又急急的灌了兩口水。
律所的人點單之後等得無聊,開始聊些不著邊際的事。包欣接著話,將話題轉移到了許盈身上,
“我覺得最近江祁川老師來我們所裡穿的和盈姐都很搭,真的很養眼。”許盈和江祁川同步地都看向自己的衣服,兩個人都默契的穿了淺藍色,江祁川暗爽的表情完全映在了角落桌邊的玻璃上。劉平遠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那你要這麼說,我哥今天穿的也和盈盈很搭。”吳妍姝喝口茶,反駁道。江祁川才看到今天吳妍姝也來參加聚會了。她哥吳宏今天也穿了件深藍色的西裝。
“我上午剛開了個庭,沒換衣服就直接過來了。”吳宏趕緊解釋了一下。
江祁川此時手裡的茶杯都快捏碎了,咬牙切齒,“吃飯穿什麼西裝,真裝。”
“你真幼稚,要這麼說,許盈今天穿的也是西裝,你的意思是她也裝。”江祁川猛的回頭,瞪了對面的人一眼,“你懂什麼,她穿的是休閑西裝,是便裝。”
吳妍姝的話還沒結束,許盈出去接電話了,留下其他人繼續,顯然她對於朋友間的這些調侃並不是很介意。
“江祁川不是之前和那個陳眠眠還鬧緋聞呢嘛,我不同意,他怎麼配得上我姐妹。江祁川還不如夜燼的陸老闆瞭解盈盈呢。”
越聽越離譜,又扯上了陸澄,江祁川的臉上現在看是五顏六色。包欣還是堅定的站江祁川和許盈,吳妍姝則是力挺她哥,兩人誰也不讓誰。劉平遠不禁感嘆:“比毒唯更可怕的是磕的 cp 不一樣啊。”
就在這樣的局面下,李栩突然發聲:“呃,”他一貫在這種場合下顯得格外拘謹,推了推眼鏡,發表了自己的觀點,“我比較傾向許律和江先生。”看著眾人投來的目光,又有些畏縮,“直覺,只是直覺。”
江祁川差點以為他會說出什麼,聽到這裡鬆了口氣,臉上的神情又恢複了些,“這咱們給了錢的態度就是不一樣哈”劉平遠銳評。
“這叫有眼光好不好。”江祁川又望向窗外那個熟悉的身影,她皺著眉,側身沒有注意到這裡灼灼的目光。
等到許盈打完電話回到店裡,大家面面相覷,已經結束了激烈的辯論。許盈看著大家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的慌亂。這時候收到了江祁川的訊息,
【晚上有空嗎?來吃晚飯,給你發地址。】許盈編輯了訊息又刪除,陷入了糾結,
【晚上有紫蘇牛蛙。】對面補了一句。
【好,六點?】
【嗯,正好我在準備第二幅畫,歡迎許律師來監工。】
臨走時,劉平遠拍著江祁川的肩膀,語重心長的留下最後一句:“江祁川江先生,恭喜你,你已經逃不出許盈的手掌心了。”
江祁川盯著手機的聊天介面,帶著得逞的笑,徑直往市場走,自言自語道,
“我為什麼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