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請我喝杯咖啡，咱們就扯平了。”isty輕聲說道，眼神中帶著一絲笑意。
v搖頭失笑，走向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冷卻了的咖啡。“等哪天你出攤佔蔔的時候，我請你一頓像樣的早餐，怎麼樣？”
“成交。”她靠在門框上，看著他像尋常人那樣活動筋骨，好像那些瘋狂的夜晚真的已經過去了。
空氣中彌漫著咖啡和塵土的味道。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投下一道道斑駁光影，v忽然覺得，這一刻出奇地平靜。
他端著杯子坐在沙發上，沉默了幾秒，才開口道：“你覺得我還能變好嗎？就是……徹底的那種好。”
“我覺得你已經在變好了。”isty輕聲說，聲音堅定。“不是所有人都會在毀掉一切之後，還願意回頭修複。”
v低頭盯著杯子裡沉靜的液麵，像是想從中看出點什麼。“可有些東西……沒法修。”
“那就種點新的。”她走過來，在他旁邊坐下。“不是所有的傷口都能痊癒，但它們能長出別的東西——理解，堅強，溫柔。”
v輕輕點了點頭。“你總是知道該說什麼。”
“那是因為我花了很多時間傾聽。”她微笑著說，“這城市喧囂不止，但有時候，它真正想說的，只是在等一個人願意聽。”
“我一直以為我聽得夠多了。”v低聲說，“可到了最後，自己最該聽的東西，反倒聽不見了。”
“你聽見了。”isty輕聲回答，“不然你不會還坐在這裡，也不會問我這些問題。”
v勾起嘴角，帶著一絲苦澀。“那晶片……那場地獄旅程……它們把我撕成了碎片。現在的我，不知道還有多少是真的我。”
“那就重新拼起來。”她平靜地看著他，“用你想留下的部分，把自己重新拼好。”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那我得從哪裡開始？”
“從早飯。”她站起身，把空杯子帶去廚房。“從一頓溫熱的、屬於活人的早飯。”
v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忽然覺得那句話比任何哲理都真實。不是從複仇、不是從血戰，而是從一頓早飯開始——這才是重建的第一步。
他起身走進廚房，接過她遞來的吐司和雞蛋，兩人默契地沉默著，卻又像早已說盡一切。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不是普通人。”v一邊吃著，一邊說，“你看得太透了。”
“我是普通人，才更明白那種破碎。”isty笑了笑，“我也經歷過很多，只是學會了怎麼讓自己不那麼疼。”
“你覺得我也能學會嗎？”
“當然。”她點頭，“疼是人生的一部分，但它不是全部。”
吃過飯後，v收拾好碗碟，走回窗邊，再次望向城市。他感覺這次的視線不同了——不是居高臨下，而是像個剛學會站穩腳步的人。
isty走到他身邊，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你打算今天做點什麼？”
“見judy。”他答得毫不猶豫，“我欠她一次好好地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