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習慣
五月的最後一天,陽光在教學樓的瓦片上淌成河,夏天悄然而至。 晴空萬裡,李夢覺站在不遠處的綠茵草坪,看謝懷川穿著白領紅袍的博士服,和各色人一一合過影,最後一步步向她走過來。 “叔叔阿姨不來了嗎?” 謝懷川摟住她的腰,“他們今天都忙,晚點才會到,現在到我們合照了。” 負責攝影的同學走了過來,拍拍謝懷川的肩,又看了一眼李夢覺,問:“師兄,這位是?” 她搶先一步回答:“女朋友,我是他女朋友。” 謝懷川聞言牽緊了她的手。 “好般配啊,那我現在幫你們拍幾張合影,可以稍微往左邊站過去一點,那邊光線好。” 快門聲響了幾下,他們一同湊過去看拍出來的效果,不巧頭磕在一起,謝懷川笑著幫她揉了一下,把她攬進懷裡。 陽光明媚,李夢覺穿著簡單的白裙,微風吹動她的頭發,鏡頭下的兩個人般配得像是電影。 還有一張沒對上焦就按了快門,他們站在朦朧的光暈裡,謝懷川側頭親了她,只是可惜畫面不夠清晰,臉都是模糊的,放大看也只剩一團畫素。 謝懷川很滿意:“早點發給我,辛苦了,回頭請你吃飯。” 那人客氣地說了聲不用,拍拍謝懷川的肩膀就走了,李夢覺這才分神看了一眼來電,不動聲色地把螢幕朝自己的方向攏了攏,輕聲對謝懷川說:“我去接個電話,工作上的事情。” 走到操場外圍的一棵槐樹下,等那個電話打進來第三遍,她接起,問:“什麼事?” 語氣是一貫的不耐,但這種不耐也是某個人的專屬,她對別人從不這樣。 “覺覺,我手指骨折了,能不能來看看我?” 聽完,李夢覺把電話掛了,沒過一會,他又打了好幾遍,她再次接起,沒等那頭說話,她先開口,似是詛咒:“你最好真的有事。” 隨後她往回走,隔著操場的圍欄網,看到謝懷川和一對儒雅的夫婦站在一起,女人的眉眼與他有幾分相似。她猜測是他的父母,立刻就停下腳步,發訊息告訴謝懷川自己先走了。 至於去哪裡,她又撒謊了,並不想讓他知道。 陸知序沒騙她,但也沒他電話裡描述的那麼嚴重,只是左手食指指節有點小骨折,這…
五月的最後一天,陽光在教學樓的瓦片上淌成河,夏天悄然而至。
晴空萬裡,李夢覺站在不遠處的綠茵草坪,看謝懷川穿著白領紅袍的博士服,和各色人一一合過影,最後一步步向她走過來。
“叔叔阿姨不來了嗎?”
謝懷川摟住她的腰,“他們今天都忙,晚點才會到,現在到我們合照了。”
負責攝影的同學走了過來,拍拍謝懷川的肩,又看了一眼李夢覺,問:“師兄,這位是?”
她搶先一步回答:“女朋友,我是他女朋友。”
謝懷川聞言牽緊了她的手。
“好般配啊,那我現在幫你們拍幾張合影,可以稍微往左邊站過去一點,那邊光線好。”
快門聲響了幾下,他們一同湊過去看拍出來的效果,不巧頭磕在一起,謝懷川笑著幫她揉了一下,把她攬進懷裡。
陽光明媚,李夢覺穿著簡單的白裙,微風吹動她的頭發,鏡頭下的兩個人般配得像是電影。
還有一張沒對上焦就按了快門,他們站在朦朧的光暈裡,謝懷川側頭親了她,只是可惜畫面不夠清晰,臉都是模糊的,放大看也只剩一團畫素。
謝懷川很滿意:“早點發給我,辛苦了,回頭請你吃飯。”
那人客氣地說了聲不用,拍拍謝懷川的肩膀就走了,李夢覺這才分神看了一眼來電,不動聲色地把螢幕朝自己的方向攏了攏,輕聲對謝懷川說:“我去接個電話,工作上的事情。”
走到操場外圍的一棵槐樹下,等那個電話打進來第三遍,她接起,問:“什麼事?”
語氣是一貫的不耐,但這種不耐也是某個人的專屬,她對別人從不這樣。
“覺覺,我手指骨折了,能不能來看看我?”
聽完,李夢覺把電話掛了,沒過一會,他又打了好幾遍,她再次接起,沒等那頭說話,她先開口,似是詛咒:“你最好真的有事。”
隨後她往回走,隔著操場的圍欄網,看到謝懷川和一對儒雅的夫婦站在一起,女人的眉眼與他有幾分相似。她猜測是他的父母,立刻就停下腳步,發訊息告訴謝懷川自己先走了。
至於去哪裡,她又撒謊了,並不想讓他知道。
陸知序沒騙她,但也沒他電話裡描述的那麼嚴重,只是左手食指指節有點小骨折,這幾天堅持戴固定器就好。
“什麼時候弄的?”
“前幾天。”
她沒好氣地問:“我再不來你都要康複了吧?”
“嗯,但你還是來了。”
自從上次差點被發現,他們有段時間沒見面。
李夢覺收斂了一段時間,又慢慢接受了這種需要用謊言掩飾的關系。
出軌需要什麼理由呢?這種有一次就會有一萬次的事情,總而言之,都是陸知序勾引的她,最不要臉的就是他這個小三,而她只是想換換口味而已,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陸知序用另一隻手去觸碰她的臉,她沒有避開。
“沒記錯的話,今天是他畢業典禮吧?”
李夢覺視線順著自己臉上的那雙手移到他臉上,盯了好一會,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麼,是幸災樂禍嗎?
“你想問我為什麼沒去參加?還是說,我參加到一半又過來找你,讓你覺得自己這次贏了?”
“原來是這樣。”
“難道你覺得你現在做小三這件事很光榮嗎?這點小事開心成這樣?”
陸知序理所當然地回答:“對你有價值我就光榮,無論是什麼價值。”
對她來講有用的地方,才是他自認為的特別之處。
李夢覺當然不否認他對自己有價值,床上有價值也算一種,但不認同他這些話:“什麼歪理。”
陸知序輕笑了一聲,親了親她的手背,“去年我們一起種的花現在開了,你不想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