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陸知序只好把嘴邊控訴的話又咽下去,說:“知道了。”
李夢覺還是不讓他親嘴,親臉也不行,每次他靠近想親就會被不耐煩地推開。
牽手是她目前唯一允許的,陸知序拉過她的手,主動把臉貼上去,仰頭看著她無情的那雙眼睛問:“衣服也是專門穿給他看的嗎?”
“廢話別這麼多。”
一個玩具是不需要說那麼多話的。
她將睡裙掀到腰際,按著他的頭往下。
陸知序連掙紮都沒有,接收到她身體給出的指令後就開始盡心盡力地伺候,只想讓她開心。
察覺到她開始顫抖,他突然停下,惹得李夢覺不滿地踹了一腳。
陸知序嗓音很啞:“他剛剛也這麼幫你了嗎?”
這其實是個他不想知道答案的問題,但又忍不住想問,想知道謝懷川在她面前是怎麼表現的,憑什麼她那麼喜歡他?
他意識到自己正在有意學習和模仿一個曾經看不上的人,只為了能多得到一點她的注意力。
如果當年不存在誤會,如果李夢覺一早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可能根本就不會喜歡上他,也不會追求他。
這很可悲,也是他活該。
特別愛的人有時候就像來討債的,陸知序要早知道能遇見李夢覺,他一定會從小就規規矩矩學著做她喜歡的那類人,只為遇見的時候能給她想要的一切。
他這樣抬頭,肩膀也跟著往上,李夢覺架在上面的雙腿無法放平還怪累的,嫌棄地說:“問這些做什麼?再把頭低下去一點。”
他再次低下頭專心用唇舌熟練地討好她,不再去想那些問題,像是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思想,淪為她的玩具。
她自己爽完,便又跟上次一樣不打算管他,合上雙腿翻了個身躺到幹燥的地方,還不忘踢他一腳。
陸知序知道給人當小三就是這麼沒尊嚴,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她現在對他一點感情也沒有了,只完全把他當做一個發洩的物件。
他會不會難過,她一點也不在乎。
刷了一會自己演出的影片,又收藏了幾個把她拍得很美的,李夢覺困了,回過頭想問陸知序怎麼還沒走,卻發現他眼裡閃著淚,躺在她身後。
“不至於吧,有這麼難過?”
她本來還想再說點話刺激他,見他這樣又決定今晚先到此為止,從長計議慢慢來,鈍刀才是最傷人的。
“覺覺,我今晚能留下來和你一起睡嗎?”
“不要,他可能還會回來的。”
“那我幫你換個床單就走。”
裝出這副可憐樣,一點都不像他了,李夢覺莫名有點不爽,但最終還是妥協:“你留下吧,把臥室門鎖上。”
她想,反正又沒人規定過不能抱著玩具睡,這就和床上那些可愛的玩偶一樣,都是她入睡的安慰劑而已。
如願以償留下來,他反倒睡不著,明明她就在懷裡安靜地躺著,卻總有種閉上眼睛她就會消失的不安定感。
漆黑的夜裡,她睡得熟,陸知序偷偷吻了她好幾遍,伸出舌尖描摹啄吻她的唇。
還好沒醒。
這不是他第一次幹這樣的事。
高中午休,他偶爾會故意從她身邊經過,屈起手指輕輕擦過她熟睡的側臉。
他想的也是,還好她沒醒。
但那時候害怕她醒過來是因為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自己的行為,不知怎麼表達自己也喜歡她,而現在則是害怕把她推遠,害怕連做小三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