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幾分鐘,偏偏在陸知序陰魂不散的時候,馬路上一輛空車也沒有,網約車軟體上的訂單也顯示司機被堵在了三公裡外的跨江大橋上。
他還沒走,“取消訂單吧,我真的就想送送你。這裡車不好打,離地鐵站也很遠。”
李夢覺扯了扯嘴角,真的取消訂單,陸知序都打算去把車開過來了,卻聽見她給謝懷川打電話。
“你還是來接我吧,沒打到車。”
陸知序不再說話,仍舊跟在她身邊。
“你怎麼還不走?”
“等他來了我再走,天這麼黑。”
李夢覺走到一旁的公交站臺坐下,陸知序沒跟著,後退到濱江步道上看著她。
謝懷川來了,他看到他們在站臺擁吻,然後一起上了車,回他們的家。
這還是陸知序第一次親眼看見他們這麼親密的舉動,比起在照片裡看見和電話裡聽見,心情更為複雜。
痛苦之外更多的是無能為力,他沒有立場憤怒,也沒有身份上前質問,於是只能躲在暗處旁觀。
他現在連見不得光的第三者都不是,充其量只是一個過客。
可他還是不願就此放手,他一定要讓李夢覺重新對他展露笑顏,和他說話,主動吻他,甚至是打他罵他都可以,怎樣都沒關系,只要她能待在身邊。
第二天,陸知序去了醫院拆線,傷口有點難看,頭發只能堪堪遮蓋住,他突然慶幸還好李夢覺沒來。
正這樣想著,他乘電梯下到一樓,卻看見電梯門開啟站著最熟悉的那個身影。
她用冷漠的眼神看著他的傷口,“你已經拆完線了?”
“嗯,你是專門過來看我的?”
李夢覺當然不會承認:“醜死了,什麼時候能恢複?”
“還得過幾個星期。”
望不到頭的雪白走廊人來人往,他們之間又開始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擔架車急匆匆經過,李夢覺往裡走給它讓路,距離又近了幾步,她抬頭,眼前就是他起伏著的胸膛。
他問:“今天還想去看電影嗎?”
“什麼?”
陸知序和她對視,“你昨天說的,不去了嗎?”
李夢覺沒回答,突然發現他的眸色原來是淺棕色的,陽光下像是琥珀,不笑的時候給人一種冷漠高傲的感覺,睫毛很長,好像從前這些她都沒怎麼特別留意過。
“我又不是和你說的。”
她移開目光,心底很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