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記得。”
夜深露重,她穿得單薄,剛走出酒吧就凍得打了個噴嚏,謝懷川默默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李夢覺給他報了個地址,就困得在車裡躺下了。
謝懷川聽完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很巧的是,他就住在這個小區,和她住的那棟樓大概只隔了幾百米,他們現在不僅是她親口承認的朋友,還是事實意義上的鄰居。
車開到地下車庫,他坐在駕駛座上,輕聲喊她:“到家了。”
李夢覺終於醒了過來,伴隨著酒後的頭痛,腦袋很暈。
“我送你上樓吧。”不放心她這個狀態,謝懷川提議道。
“好,家門鑰匙在我包裡。”
謝懷川開啟燈,用目光在車裡巡視一圈,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包呢?”
她這才想起包放在了後臺,酒瞬間醒了一大半,語氣也變得老實:“好像忘在酒吧後臺了。”
“回去拿,還是去我家住一晚?我就住在 21 棟。”
謝懷川不否認他其實也有私心,私心想和她多待一會。
李夢覺消化完這個資訊後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不會吧,真能這麼巧?那要不就去你家吧,有別人在嗎?”
“我就一個人住。”
謝懷川家很幹淨,幾乎只有黑白灰三種顏色,裝潢很符合本人氣質,極簡到甚至找不出一雙多出來的拖鞋。
李夢覺忍不住問道:“有客人來怎麼招待?”
他輕咳了一聲,向她解釋:“一般沒有誰會來的,我爸媽都很忙,不怎麼管我。你可以直接穿鞋進來,不用換鞋。”
“那麻煩你了。”
“沒事的,我去給你煮醒酒湯,你先在沙發上坐會,很快。”
等謝懷川從廚房出來,她已經靠在沙發上再度睡著,身上還穿著他的外套。
他把她抱到客房的床上,蓋好被子,隨後拿上車鑰匙出門了,好在那家酒吧還在營業,跟老闆打過招呼,幫她取回了包,路上順帶著去便利店買了新的拖鞋和牙刷。
於是這雙藍色的小兔拖鞋成了他家裡唯一的亮色,就像被她填滿的心房一樣。
李夢覺醒過來時謝懷川並不在家,餐桌上放著早餐、她的包以及一些沒拆封的生活用品。
早飯都還是熱的,他大概剛走不久。
盛粥的瓷碗下面壓了張純白色便簽。
【包已經幫你取回來了,我有事得去趟醫院。你記得吃早餐,昨晚喝了酒,今天吃點清淡的會比較好。】
溫和有力的言語,過分眼熟的字跡。
明明已經醒酒,李夢覺卻突然覺得格外頭痛,心裡空落落的,感到一陣難言的焦躁,像是丟了一件珍重的東西,怎麼也找不回來。
她到底在哪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