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黃昏
雨勢變大了,李夢覺跟著謝懷川走到樓下,那盞感應燈依舊失靈,兩人各撐了一把傘。 “你要怎麼回去?”她皺眉問道。 “我今天自己開了車,雨很大,你送到這吧。” 李夢覺瞭然地點頭,揮揮手說了聲“拜拜”,轉身往樓道裡走,上了幾級臺階,發現他停在原地沒動,她就又折返回去。 她站在第一級臺階上,剛好和他一樣高,盤發有些鬆散,耳後垂下幾縷發絲。 “如果以後我轉行去做音樂的話,你會支援我嗎?” “當然,你很厲害。”他的聲音混著雨聲傳到她耳中,盡管聽不太真切,李夢覺還是有點飄飄然。 陸知序坐在車裡,將不遠處兩人的互動盡收眼底,他在心裡倒數,想著如果數到三分鐘那兩個人還沒分開,自己就過去找她。 數到兩分鐘的時候,他看到她主動擁抱謝懷川,長達三十秒的擁抱過後,那個礙眼的人終於走了。 如果他現在出現的話,李夢覺會是什麼反應? 反正不會是高興。他知道。 有可能是先被嚇一跳,習慣性地拉開距離,然後反過來指責自己跟她太緊。 明明下午才答應過他不去找別人的。 陸知序還是沒有下車,手機裡有一張剛剛拍的照片,是她和謝懷川雨中擁抱的場景,不知道抱著什麼心態,他拿出來看了很久。 她的手都沒有環著謝懷川,她真的是自願且主動的嗎?謝懷川為什麼要抱得這麼緊?不知道有可能會把她勒疼嗎?他是不是已經告訴她那些事了? 陸知序覺得自己此刻簡直就像個妒夫一樣,李夢覺和別人一個擁抱都讓他破防得受不了,心像被人燙了一個洞,灼燒的同時又感到空虛。 就助理給他的資料顯示,謝懷川背景很幹淨,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從小到大就是那種所謂別人家的孩子,陸知序現在甚至連他某年某月某日在哪得過哪個獎項都知道。 但這種單薄的履歷在陸知序看來沒什麼了不起的,各項條件都表明他遠不如自己,他能帶給李夢覺的,自己都能加倍給她。 她只是暫時沒有想通,之後總有一天還是會坦然接受,知道和自己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謝懷川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居然這麼快就登堂入室了………
雨勢變大了,李夢覺跟著謝懷川走到樓下,那盞感應燈依舊失靈,兩人各撐了一把傘。
“你要怎麼回去?”她皺眉問道。
“我今天自己開了車,雨很大,你送到這吧。”
李夢覺瞭然地點頭,揮揮手說了聲“拜拜”,轉身往樓道裡走,上了幾級臺階,發現他停在原地沒動,她就又折返回去。
她站在第一級臺階上,剛好和他一樣高,盤發有些鬆散,耳後垂下幾縷發絲。
“如果以後我轉行去做音樂的話,你會支援我嗎?”
“當然,你很厲害。”他的聲音混著雨聲傳到她耳中,盡管聽不太真切,李夢覺還是有點飄飄然。
陸知序坐在車裡,將不遠處兩人的互動盡收眼底,他在心裡倒數,想著如果數到三分鐘那兩個人還沒分開,自己就過去找她。
數到兩分鐘的時候,他看到她主動擁抱謝懷川,長達三十秒的擁抱過後,那個礙眼的人終於走了。
如果他現在出現的話,李夢覺會是什麼反應?
反正不會是高興。他知道。
有可能是先被嚇一跳,習慣性地拉開距離,然後反過來指責自己跟她太緊。
明明下午才答應過他不去找別人的。
陸知序還是沒有下車,手機裡有一張剛剛拍的照片,是她和謝懷川雨中擁抱的場景,不知道抱著什麼心態,他拿出來看了很久。
她的手都沒有環著謝懷川,她真的是自願且主動的嗎?謝懷川為什麼要抱得這麼緊?不知道有可能會把她勒疼嗎?他是不是已經告訴她那些事了?
陸知序覺得自己此刻簡直就像個妒夫一樣,李夢覺和別人一個擁抱都讓他破防得受不了,心像被人燙了一個洞,灼燒的同時又感到空虛。
就助理給他的資料顯示,謝懷川背景很幹淨,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從小到大就是那種所謂別人家的孩子,陸知序現在甚至連他某年某月某日在哪得過哪個獎項都知道。
但這種單薄的履歷在陸知序看來沒什麼了不起的,各項條件都表明他遠不如自己,他能帶給李夢覺的,自己都能加倍給她。
她只是暫時沒有想通,之後總有一天還是會坦然接受,知道和自己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謝懷川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居然這麼快就登堂入室了……
回到房間,李夢覺從抽屜裡翻找出一根有線耳機,還是當年林瑜買那臺 6s 時送的,但她不愛聽歌,於是李夢覺便把這根耳機偷偷放進了自己的書包,伴隨她度過了成百上千個在校的無聊日子。
那時候最喜歡的事就是自習課跟同桌一人一邊,插在提前下載好歌曲的 p3 或者老年機上,轉動介面時還會傳來沙沙的微弱電流聲。
但現在它已經發黃脫皮,夾在一個藍色封皮的精裝作業本裡,破舊得像是要隨著過往記憶一起塵封。她在很多事情上都算念舊,之前收拾的時候這些東西也沒捨得全部扔掉。
費很大勁解開纏繞著的線,李夢覺才意識到原來時代發展如此之快,現在的手機早已經進化到取消了耳機孔,插口根本就不適配。
她只好把耳機塞進包裡,在網上下單了一個轉介面,隨後開啟常用的那款音樂 app,發現距離她上次專心聽歌大概已經過去了很久,記錄裡最近的一首是聽了整個夏天的《黃昏》。
這是首老歌,但沉載了諸多她對於青春的感受,每次聽都像是身處夏日傍晚的校園廣播站,看夕陽餘暉揉進窗臺,晃悠悠地鋪滿整個走廊。
十八歲夏天,她花光所有存下的壓歲錢租了間錄音棚,錄制完她人生中第一張原創專輯,盡管也是目前的最後一張,現在正安安靜靜地躺在她收藏夾的最裡面,很長時間她都沒勇氣再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