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臨之詩 6
藍色海水裡一隻蝠鱝劃過,似乎對立於玻璃彼端的人頗有興趣,它好奇地停在了他面前。然而對面的人依舊靜止不動,少時,蝠鱝便略感無趣地遊開了。 水族館裡,只有辛珀宵一人站在觀賞缸前。 他麒麟灰的眸子此刻如同鏡面,各種海洋生物的來去都只是被反射的虛影,無法抵達鏡下的世界。那裡,昨日戴維.西科羅告訴他的那個名諱,和與之相關的回憶正在不斷閃現。 天音。 三十二年前,辛珀宵發起政變革新靈橋組織的時候,並沒有想到會有幾個尊奉前領袖的人自此獨立出去,也沒有想過將他們趕盡殺絕,而是任他們成立了對立於靈橋組織的超能力團體——天音。 數十年來,辛珀宵多次因當時的仁慈而痛悔。 二十二年前,十歲的其洛被天音挾持,被救回時已奄奄一息,療養半年才告康複。 十七年前,遣雷者阿塞在和天音的戰鬥中犧牲,留下懷孕的妻子吉兒,四年後吉兒去世,他們的孩子威威和威力成為孤兒。 十三年前,尚裳事件。 天音的納粹思想讓他們毫無人道,無論對自己的組織成員,還是對其他人,強者生存是唯一鐵律。若非人數不多,很可能他們已不是潛伏在暗處透過謀殺、間諜、軍火、戰爭獲取錢權,而是會發起一場種族革命,淘汰一切比他們低等的存在。 僱傭他們的人以為自己找到了一把好匕首,卻從未想過這把匕首是雙刃的,難保哪一天不會割向持有者的喉嚨。 阿塞死後,辛珀宵開始查詢天音的位置,誰知那時天音中恰巧出現了一個具有藏匿能力的人,他將天音各部的位置隱藏得完美無缺,任何方法都無法探測到,包括威威的遙感能力。那個能力者被稱為“匿蹤者”。只要“匿蹤者”活著,靈橋對天音就是敵暗我明,無法可想。 唯一一次,靈橋組織找到了天音三部中實驗部的位置,是得益於天音內部的訊息洩露——那次,他們從天音實驗部救回了尚裳。 辛珀宵不禁想到,那時那個向他洩密的少年,十二年前,便已是天音領袖了。 “帥哥你的殺意太明顯,把魚都嚇跑了。” 輕揚聲調滿是調侃,辛珀宵看向來人。 三十歲左右的一個青年…
藍色海水裡一隻蝠鱝劃過,似乎對立於玻璃彼端的人頗有興趣,它好奇地停在了他面前。然而對面的人依舊靜止不動,少時,蝠鱝便略感無趣地遊開了。
水族館裡,只有辛珀宵一人站在觀賞缸前。
他麒麟灰的眸子此刻如同鏡面,各種海洋生物的來去都只是被反射的虛影,無法抵達鏡下的世界。那裡,昨日戴維.西科羅告訴他的那個名諱,和與之相關的回憶正在不斷閃現。
天音。
三十二年前,辛珀宵發起政變革新靈橋組織的時候,並沒有想到會有幾個尊奉前領袖的人自此獨立出去,也沒有想過將他們趕盡殺絕,而是任他們成立了對立於靈橋組織的超能力團體——天音。
數十年來,辛珀宵多次因當時的仁慈而痛悔。
二十二年前,十歲的其洛被天音挾持,被救回時已奄奄一息,療養半年才告康複。
十七年前,遣雷者阿塞在和天音的戰鬥中犧牲,留下懷孕的妻子吉兒,四年後吉兒去世,他們的孩子威威和威力成為孤兒。
十三年前,尚裳事件。
天音的納粹思想讓他們毫無人道,無論對自己的組織成員,還是對其他人,強者生存是唯一鐵律。若非人數不多,很可能他們已不是潛伏在暗處透過謀殺、間諜、軍火、戰爭獲取錢權,而是會發起一場種族革命,淘汰一切比他們低等的存在。
僱傭他們的人以為自己找到了一把好匕首,卻從未想過這把匕首是雙刃的,難保哪一天不會割向持有者的喉嚨。
阿塞死後,辛珀宵開始查詢天音的位置,誰知那時天音中恰巧出現了一個具有藏匿能力的人,他將天音各部的位置隱藏得完美無缺,任何方法都無法探測到,包括威威的遙感能力。那個能力者被稱為“匿蹤者”。只要“匿蹤者”活著,靈橋對天音就是敵暗我明,無法可想。
唯一一次,靈橋組織找到了天音三部中實驗部的位置,是得益於天音內部的訊息洩露——那次,他們從天音實驗部救回了尚裳。
辛珀宵不禁想到,那時那個向他洩密的少年,十二年前,便已是天音領袖了。
“帥哥你的殺意太明顯,把魚都嚇跑了。”
輕揚聲調滿是調侃,辛珀宵看向來人。
三十歲左右的一個青年,金色頭發,藍黑色眼眸。即便在同性眼裡,他亦俊逸無匹。身著不知哪個國家的軍裝,綬帶、獎章伴隨他的腳步,微微搖晃。
“剛剛騙完人。來遲了不好意思。”
青年的道歉聽來有些奇怪,一邊脫下左手的白手套,解開衣領,一邊微揚下頜指指遠遠躲在玻璃池角落裡的魚群,示意辛珀宵:
“我實在想不通你那類似精神風暴的能力,對魚也有效?”
天音現任領袖,“逆流者”澈夜。
澈夜有將任何事物還原成最微小組成單位的能力,簡言之,就是能夠令能力施用物件“塵歸塵,土歸土”。
其洛成為靈橋領袖的那年,澈夜推翻了時任天音領袖,開始獨掌大權。掌權前三年,他可謂“手有利器殺心四起”,兢兢業業為天音攬盡財權。三年後,他卻開始疏於管理,選擇任務也變得非常隨性。天音的很多事務轉由他的副手“生棘者”拉蘇處理。
這次聯系天音以後,辛珀宵本以為來和自己會面的會是拉蘇。
來者與預計不同,辛珀宵只微微蹙眉,並不再想,能力全開地向澈夜問道:
“澈夜,是你們帶走了其洛的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