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平原上流過我的骨頭
這天,南嘉和阿茗難得沒有單獨見面,因為姚姚回來了。 結束工作,阿茗給南嘉發了條訊息【我直接回家了】,背上帆布包匆匆出發。 路上手機響了幾聲,南嘉發來幾張圖片,是飲料櫃,看來他被安排了買飲料的活。 阿茗回了個都行,也對著鹵菜攤子拍了一張,直接發進了群裡:【大家想吃什麼?】 緊接著群裡冒出一堆照片,大家七嘴八舌點菜,從麥宗不同地方提上一兜美味,前後腳到家。 阿茗到的最晚,餐桌上已經坐滿了人,熱鬧招呼她開席。 姚姚整個人曬黑了一圈,最近正是動物的繁殖季,她一直待在那曲跟拍黑頸鶴。 大家七嘴八舌分享近況,南嘉拿過來一打青稞酒,酒瓶子傳到阿茗手裡時,她極快瞥了一眼南嘉,他果然正睨著她。 兩人眼神淺淺擦過,阿茗讀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警告。 “我就不喝了。”她把酒遞給姚姚。 姚姚和阿茗認識時間長,她若有所思,突然問起來:“你那案子要二審了吧?” 她說的是論文的著作權官司,阿茗年初出院後,和導師的案子進行了一審,結果不盡如意。 王柏搶著回答:“九月份開庭,師姐把民事賠償提高了。” 阿茗沒料到她會發問,手一頓,餘光模糊地瞟向南嘉的方向,又躲閃開眼神。她不想被他直面自己的窘境,而他像是沒聽見,起身去廚房盛飯 姚姚接著問:“不過你現在怎麼想?我聽說,就算撤稿也沒法再發表了。說真的,當時我知道後驚訝的要命,你路還長著呢,現在和他們魚死網破,唉,以後很難的。” “反正師姐換專業了呀。”王柏不在意。 “你懂什麼,話不是這樣說。光精力成本就夠你師姐幹多少事,一開始打官司,至少要耗一兩年,很累的。” 阿茗攪著碗裡的飯,笑著說過一天是一天,沒有正面回答。剛來麥宗時,她一天翻幾十次收件箱,迫切想要收到法院或律師的訊息,靠仇恨支撐著她活著。但現在呢,她仍舊不後悔,但她不那麼急迫想要一個結果,生活往前走著走著,好像滋生了新的期待。 有人好奇問:“什麼論文?怎麼還鬧到法院了?” 王柏快言快語將事情抖落幹淨,大家都是做…
這天,南嘉和阿茗難得沒有單獨見面,因為姚姚回來了。
結束工作,阿茗給南嘉發了條訊息【我直接回家了】,背上帆布包匆匆出發。
路上手機響了幾聲,南嘉發來幾張圖片,是飲料櫃,看來他被安排了買飲料的活。
阿茗回了個都行,也對著鹵菜攤子拍了一張,直接發進了群裡:【大家想吃什麼?】
緊接著群裡冒出一堆照片,大家七嘴八舌點菜,從麥宗不同地方提上一兜美味,前後腳到家。
阿茗到的最晚,餐桌上已經坐滿了人,熱鬧招呼她開席。
姚姚整個人曬黑了一圈,最近正是動物的繁殖季,她一直待在那曲跟拍黑頸鶴。
大家七嘴八舌分享近況,南嘉拿過來一打青稞酒,酒瓶子傳到阿茗手裡時,她極快瞥了一眼南嘉,他果然正睨著她。
兩人眼神淺淺擦過,阿茗讀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警告。
“我就不喝了。”她把酒遞給姚姚。
姚姚和阿茗認識時間長,她若有所思,突然問起來:“你那案子要二審了吧?”
她說的是論文的著作權官司,阿茗年初出院後,和導師的案子進行了一審,結果不盡如意。
王柏搶著回答:“九月份開庭,師姐把民事賠償提高了。”
阿茗沒料到她會發問,手一頓,餘光模糊地瞟向南嘉的方向,又躲閃開眼神。她不想被他直面自己的窘境,而他像是沒聽見,起身去廚房盛飯
姚姚接著問:“不過你現在怎麼想?我聽說,就算撤稿也沒法再發表了。說真的,當時我知道後驚訝的要命,你路還長著呢,現在和他們魚死網破,唉,以後很難的。”
“反正師姐換專業了呀。”王柏不在意。
“你懂什麼,話不是這樣說。光精力成本就夠你師姐幹多少事,一開始打官司,至少要耗一兩年,很累的。”
阿茗攪著碗裡的飯,笑著說過一天是一天,沒有正面回答。剛來麥宗時,她一天翻幾十次收件箱,迫切想要收到法院或律師的訊息,靠仇恨支撐著她活著。但現在呢,她仍舊不後悔,但她不那麼急迫想要一個結果,生活往前走著走著,好像滋生了新的期待。
有人好奇問:“什麼論文?怎麼還鬧到法院了?”
王柏快言快語將事情抖落幹淨,大家都是做科研的,聽完一時間義憤填膺,大罵人渣,群情激憤提供各路損招,勢必要將那人弄的身敗名裂。
阿茗聽著好笑,她視線莫名穿過人群縫隙,落在廚房那人的背影上。她看不見的高壓鍋裡,飯被他攪了好幾圈。
被他知道是遲早的事,不過比預計早了些,她盡量忽視內心的不安。
南嘉回飯桌時,話題已經進行到下一個。
吃完飯,王柏負責收拾碗筷,桌上就剩阿茗一個人。她讓他等等,趕緊扒拉剩下的幾口飯。
“誒唐茗初,你竟然吃完了一碗飯!”
王柏一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表情:“你不會揹著我加班幹活才吃這麼多吧?”
阿茗白了他一眼:“別像個門神杵這兒,我吃完了自己拿過去。”
她飯量增加了不少,可能因為最近的生活很規律,白天工作,晚上吃完開心的飯,再去月光廣場跳半小時舞。
王柏讓她慢吃,跑去院子裡和大家聊天,他們又說起了阿茗的論文。
“師姐在哪裡做研究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