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目睹眾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東拉鄉。 青稞剛收割完不久,光禿禿的高原土地上,除了遠處亙古的雪山和聖湖,本該什麼也沒有。 但現在,有一頭發瘋的豬。 所有人遠遠圍成了一個圈,神情緊張,擠擠挨挨站得在一起,注視著前方。 空空的原野中,那頭藏豬正在嘶嚎著狂奔。 它嘴角垂著血,一滴一滴的墜落,灑在薄雪初降的荒原上。 南嘉到達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他撥開人群,獨自上前,站在雪山下,與那頭瘋豬對視。 日光透過荒涼的雲,刺得眼睛痛。 藏刀出鞘時,那豬嘴角垂著涎水,向他猛沖過來。 沒有人看清南嘉的動作。 在一片模糊扭曲的光影裡,藏刀狠狠貫穿豬腹,鮮血也濺了那少年滿臉。 豬吐出白沫,抽搐著栽倒,四個蹄子還在拼命掙紮。 被餵了藥的豬,就是這樣亢奮,能一直折騰到血流幹淨。 南嘉曾經見過很多次這種場景。 每次邁紮央花園裡的貨製出新品,他們都要試貨,看濃度純不純。 試貨,有時候用豬,有時候用人。 人死了,在屍體僵掉之前,就扔進豬圈。都不用吹哨子,那些肥碩無腦的生物會自動蜂擁而上,很快豬圈裡就只剩一隻啃不動的鞋子。 血從噴湧到汩汩淌地,豬的掙紮變慢了。 南嘉緊繃著臉上前,單膝跪下,反手握刀,重重刺入豬的胸膛。 鋒利沉重的藏刀將瘋豬從頭到尾一氣剖開,豬皮發出撕裂的巨聲。它徹底成了兩瓣,沒了聲響。 一瞬間,豬胃裡的髒東西全流出來。 南嘉沒有躲,他目光迫切地梭巡那些雜陳的液體。 某件東西掉出時,他握刀的手僵住,瞳孔收縮。 那是還沒有消化幹淨的人體組織。 以及一枚天珠。 看清天珠紋路後,他腦子裡炸開巨大嗡鳴,身體肌肉抽搐,似乎要摔倒。 上一次,那人還摩挲著這枚天珠,為他向天神祈禱。 人群裡,次仁阿叔女兒驚叫著要沖上前,被大家死死攔住。 眾人不說話,有人開始啜泣,有人背過身,捂住了小孩的眼睛。 森冷蕭索的風,吹得他好涼。 最狠毒的報複不是捅在自己身上,是用他人的血肉,一刀一刀的剜肉割心。 腦子裡有很多聲音……次仁阿叔進山前打來電話…
東拉鄉。
青稞剛收割完不久,光禿禿的高原土地上,除了遠處亙古的雪山和聖湖,本該什麼也沒有。
但現在,有一頭發瘋的豬。
所有人遠遠圍成了一個圈,神情緊張,擠擠挨挨站得在一起,注視著前方。
空空的原野中,那頭藏豬正在嘶嚎著狂奔。
它嘴角垂著血,一滴一滴的墜落,灑在薄雪初降的荒原上。
南嘉到達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他撥開人群,獨自上前,站在雪山下,與那頭瘋豬對視。
日光透過荒涼的雲,刺得眼睛痛。
藏刀出鞘時,那豬嘴角垂著涎水,向他猛沖過來。
沒有人看清南嘉的動作。
在一片模糊扭曲的光影裡,藏刀狠狠貫穿豬腹,鮮血也濺了那少年滿臉。
豬吐出白沫,抽搐著栽倒,四個蹄子還在拼命掙紮。
被餵了藥的豬,就是這樣亢奮,能一直折騰到血流幹淨。
南嘉曾經見過很多次這種場景。
每次邁紮央花園裡的貨製出新品,他們都要試貨,看濃度純不純。
試貨,有時候用豬,有時候用人。
人死了,在屍體僵掉之前,就扔進豬圈。都不用吹哨子,那些肥碩無腦的生物會自動蜂擁而上,很快豬圈裡就只剩一隻啃不動的鞋子。
血從噴湧到汩汩淌地,豬的掙紮變慢了。
南嘉緊繃著臉上前,單膝跪下,反手握刀,重重刺入豬的胸膛。
鋒利沉重的藏刀將瘋豬從頭到尾一氣剖開,豬皮發出撕裂的巨聲。它徹底成了兩瓣,沒了聲響。
一瞬間,豬胃裡的髒東西全流出來。
南嘉沒有躲,他目光迫切地梭巡那些雜陳的液體。
某件東西掉出時,他握刀的手僵住,瞳孔收縮。
那是還沒有消化幹淨的人體組織。
以及一枚天珠。
看清天珠紋路後,他腦子裡炸開巨大嗡鳴,身體肌肉抽搐,似乎要摔倒。
上一次,那人還摩挲著這枚天珠,為他向天神祈禱。
人群裡,次仁阿叔女兒驚叫著要沖上前,被大家死死攔住。
眾人不說話,有人開始啜泣,有人背過身,捂住了小孩的眼睛。
森冷蕭索的風,吹得他好涼。
最狠毒的報複不是捅在自己身上,是用他人的血肉,一刀一刀的剜肉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