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別開視線,假裝繼續找工具,解釋道:“本來要把你老婆送回去的,這不車壞了 。”
“是壞了。”年輕人俯身,胳膊撐在駕駛室車窗上,敲了敲車頂,示意老二看過來。
手電筒的白光裡,他手指縫漏下一層細細的沙,飄進風裡,一下四散開。
“沙子堵了油路,當然點不了火。”南嘉的臉隱在陰影裡,淡聲說。
老二的身子慢慢僵直,他車壞掉不是意外:“你他孃的幹老子的車?”
“二哥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漢文不好。”
南嘉笑了一聲,隔著車窗俯身靠近,胳膊撐上老二的肩,拎起他胸前的天珠瞧道,“二哥這珠子貨不對,在藏區戴假貨,天神不會庇佑你。不過二哥肯定是個心善的人,她怕黑,一個人從索松回來,多謝二哥帶她一程。”
老二摸不準他什麼意思,嚥下怒氣,皮笑肉不笑道:“兄弟,順路的事。”
南嘉輕聲嗤笑:“順到床上去,就不是個事了。”
老二轉臉氣急敗壞:“不是還沒把你老婆怎麼樣嗎?計較個什麼,騷娘們勾引我,兄弟你那方面是不是不行?”
工具箱裡有榔頭,老二看準時機,推開南嘉的胳膊就要奪過榔頭反擊。但那年輕人力氣大的出奇,只把橫在他肩上的胳膊一頂,他人就被壓回了座位裡。
南嘉胳膊肘不偏不倚正好抵著他氣管,一時間老二進氣出氣都受限,臉憋得漲紅成豬肝色。
眼見人胸膛起伏得越來越厲害,眼眶也瞪大,南嘉才終於松開了手。
剛一放手,老二立刻大口喘氣,他眼露兇光,憤然爆喝:“小崽種,老子跟你……”
叫罵的聲音倏然寂靜——
噌亮的藏刀橫在老二眼珠子前,近得他覺得已經捅進了他眼睛。
那刀貼著他鼻峰一點點向下,經過嘴唇時抖了一下,鋒利的刀刃割開一道小口,血珠子登時湧出來。
“二哥知道,人被捅哪裡流血最多,卻又死得慢嗎?”
南嘉輕笑了一聲,刀尖繼續往下,戳著老二的心口,冰涼的金屬緊貼著肥厚的皮肉,但用點力一壓,男人的心跳就跟著刀鋒一起震動起來。
老二下意識發抖,身體如篩糠。
“不知道?”南嘉又問。
刀尖一轉,刺啦挑開衣服,鋒利的鋼刃順著面板一路下滑,把衣服割了個大口,涼氣灌進身體,激得男人整個人身體鎖緊,抖都不敢抖。
這年輕人是個玩刀的好手,如此鋒利的刃器,在他手下竟然沒有割破面板,但又恰好刺得人生疼。
“看來二哥不知道答案。”南嘉的刀停在他褲襠中間,猛然一震,衣料破開的聲音裡,男人驚叫著尿了褲子。
淅淅瀝瀝的水聲和腥臭液體裡,男人浸濕的下體狼狽一片,南嘉早早撤開了刀,神色依舊淡然,勾了下唇:“但二哥猜錯了,不是這裡。”
他刀鋒挑開男人的破上衣,橫著抵上兩根肋骨的縫隙。肋間軟組織豐富,尖銳的刀刺進去會折磨地人發瘋。
“看來二哥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沒等他下一句話出口,老二已經大叫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孫子,我他媽不是人,我該死,我不該碰你老婆,我給你下跪,我給你賠罪……”
真吵。
南嘉垂下眼睫,該感謝歐珠嗎,讓他知道了太多折磨人的手段。在邁紮央經歷的一切,他知道不會那麼輕易消散。這不,身體先於意識做出了判斷,他甚至有點想聽見刀刺進皮肉脂肪的聲音,嗅覺也在提醒他,刺下去,抹不去的鮮血腥味就會湧現,男人會說出更卑微像狗一樣諂媚的乞憐。
南嘉深呼吸了一口氣,朝阿茗的方向看了一眼。
男人停不下來的求饒裡,南嘉厭煩地斥了一句“閉嘴”。
老二馬上閉上了嘴,驚懼眼神想看他又不敢看。
南嘉靠在車窗上,遠遠看著阿茗,挑著手裡的長刀在老二肋骨間劃,淡聲說:“她也會刀,但她啊,喜歡用蠻力,讓她只捅肌肉,她那力氣會捅穿脾髒。二哥想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