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天下沒有免費的青稞酒
阿茗盯著手裡的藏刀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留下那把小的刀。 她把另一把還給南嘉,笑著說:“今天好像碰到狼了。” 她講了一通看似遇到狼但實際是牧民小夥的笑話,南嘉聽得很認真,貨車開到茶茶飯館門口,阿茗的故事也講完了,她不想被他揪出細節破綻,拉開車門就往下跳。 淡淡的男聲從身後傳來:“夏天狼不會下山。” 她關上車門,隔著車玻璃嗯了一聲,也不知沒聽見還是裝沒聽見,嚷叫“小阿姨我回來了!”就沖了進屋裡。 既然不知道狼來了是真還是假,大家也都沒再談這件事。 阿茗最近蒐集的資料太多了,她打算歇幾天在家整理論文,再去牧場。 她抽了個時間,溜達去央金的旅館。 央金最近在忙藏毯生意,這件事還和阿茗有關。蟲草季時,有貨商對央金送阿茗的藏毯感興趣,這種名叫仲木仔的藏毯是藏地特色,而央金是鎮上唯一一個會手工編織藏毯的人。阿茗幫忙牽線談了一筆訂單,結果銷量奇好,對方幹脆和她簽了長期合同。 央金於是把方法教給鎮上的婦女,她自己當老闆,生意忙得飛起。 “找你打聽個事。”阿茗神色躲閃,確定周邊沒人才附耳問,“我學長和誰談戀愛了?” 央金一下紅了臉,她害羞地拿胳膊肘拐阿茗:“你怎麼知道?” “我家小阿姨號稱什麼?包打聽!這點動靜還能瞞過她?” 阿茗看似遊刃有餘,在飯桌上第一次聽到時可是驚天大叫了好幾聲。 楊逾明吃不慣藏餐,平時一日三餐都在茶茶飯館,住則是在央金的旅館,與阿茗這種蹭百家飯還打點小工換住宿、到處申請對口專案基金的窮鬼完全不同,她好幾次忍不住問他到底有多少經費能這麼揮霍。 央金說她沒好意思問,只是看他帶女孩回來過,是橋隧隊的。 央金為他辯解:“萬一人家就聊天打牌呢,鎮上大家都愛打牌。也可以,純聊天。” 央金這個藏族姑娘可不知道阿茗在想什麼,自從她和楊逾明都到了傾雍,家裡那幾位長輩明裡暗裡讓他倆多接觸,說這麼多年相親兜兜轉轉又在一塊兒,不是緣分是什麼。 去他的緣分。阿茗嘴上應付,臉上在偷偷翻白眼。現在…
阿茗盯著手裡的藏刀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留下那把小的刀。
她把另一把還給南嘉,笑著說:“今天好像碰到狼了。”
她講了一通看似遇到狼但實際是牧民小夥的笑話,南嘉聽得很認真,貨車開到茶茶飯館門口,阿茗的故事也講完了,她不想被他揪出細節破綻,拉開車門就往下跳。
淡淡的男聲從身後傳來:“夏天狼不會下山。”
她關上車門,隔著車玻璃嗯了一聲,也不知沒聽見還是裝沒聽見,嚷叫“小阿姨我回來了!”就沖了進屋裡。
既然不知道狼來了是真還是假,大家也都沒再談這件事。
阿茗最近蒐集的資料太多了,她打算歇幾天在家整理論文,再去牧場。
她抽了個時間,溜達去央金的旅館。
央金最近在忙藏毯生意,這件事還和阿茗有關。蟲草季時,有貨商對央金送阿茗的藏毯感興趣,這種名叫仲木仔的藏毯是藏地特色,而央金是鎮上唯一一個會手工編織藏毯的人。阿茗幫忙牽線談了一筆訂單,結果銷量奇好,對方幹脆和她簽了長期合同。
央金於是把方法教給鎮上的婦女,她自己當老闆,生意忙得飛起。
“找你打聽個事。”阿茗神色躲閃,確定周邊沒人才附耳問,“我學長和誰談戀愛了?”
央金一下紅了臉,她害羞地拿胳膊肘拐阿茗:“你怎麼知道?”
“我家小阿姨號稱什麼?包打聽!這點動靜還能瞞過她?”
阿茗看似遊刃有餘,在飯桌上第一次聽到時可是驚天大叫了好幾聲。
楊逾明吃不慣藏餐,平時一日三餐都在茶茶飯館,住則是在央金的旅館,與阿茗這種蹭百家飯還打點小工換住宿、到處申請對口專案基金的窮鬼完全不同,她好幾次忍不住問他到底有多少經費能這麼揮霍。
央金說她沒好意思問,只是看他帶女孩回來過,是橋隧隊的。
央金為他辯解:“萬一人家就聊天打牌呢,鎮上大家都愛打牌。也可以,純聊天。”
央金這個藏族姑娘可不知道阿茗在想什麼,自從她和楊逾明都到了傾雍,家裡那幾位長輩明裡暗裡讓他倆多接觸,說這麼多年相親兜兜轉轉又在一塊兒,不是緣分是什麼。
去他的緣分。阿茗嘴上應付,臉上在偷偷翻白眼。現在學長談上戀愛,她可算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制止被拉郎了。
楊逾明的桃花不少,阿茗也不遑多讓。
她在家休息的第二天,橋隧隊的朋友剛好輪休來店裡改善夥食,不聲不響給她送上了一株大桃花。
他們幾個是在南大的城鄉支教社認識的,一起在一所打工子弟小學做了兩學年的工作坊,算阿茗為數不多的深交好友。
但這頓飯局裡有幾個陌生人,聽說是實驗室的夥伴。阿茗忙裡忙外,壓根沒注意有道目光一直跟著她。
直到阿茗端來壓軸大菜,歡喜擠進桌裡,才發現坐在一個年輕男生邊上。
大家舉杯,阿茗喝了半口,正要放下,一個酒杯就舉到了她面前,要和她碰杯。
阿茗去瞧身邊的男生,一頭栗色捲毛,格子帽衫,一看就特得捯飭過,是那種爽朗張揚的個性。
“嗨,我叫肖琛,也是南城人。”
她懵懵地趕緊又舉杯碰了下:“你好,我叫唐茗初。”
“我知道你。”他大方一笑,像是開心,將酒喝了個底朝天。
阿茗座位另一側便是她朋友小珩,她不動聲色向對方挑眉,無聲詢問怎麼一回事。
小珩低聲咬耳朵:“你春天來的時候,人家就打聽你了。”
“那你就這麼把我賣了?”阿茗臉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心底幾分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