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島上寺
日夜兼程,風塵僕僕幾日,阿茗再次見到的是一個綠意盎然的傾雍。 青稞已然成熟變黃,漫山青綠,牛羊遍佈。 易貢藏布泛著寶石一樣的藍色光芒,豐沛的雨水季慷慨到來。 不同於第一次新奇拘謹,阿茗已經熟門熟路,從花盆裡摸出卷閘門的鑰匙,開門開燈,廚房四溢煮犛牛肉香味,咚咚地的菜聲無比生動。 她和犛牛一起推開茶茶飯館的門,大喊道:“小阿姨!” 阿茗像只驕傲小鴨子昂首踏進飯店,大聲宣告: “我唐茗初回來了!” 身後的犛牛非常配合地叫了一聲:“哞——” 小阿姨正從二樓下來,還穿著睡衣,像只花蝴蝶一樣撲上來: “哎呀呀!這是誰呀?哪家的小美女大駕光臨呀!” 阿茗咯咯笑起來,小阿姨繞著她轉了一圈:“回家怎麼還瘦了!” 阿茗叉著腰,鼓起腮幫子,做出小胖妞的模樣:“怎麼不說是夏天衣服穿少?!”她又道,“小阿姨你變懶了,十點了還沒開店門呢。” “桃花謝了,南嘉又不在,最近是淡季中的淡季。” “南嘉不在?” “哦,他去轉山了,去了好幾天了,朗嘉神山大得嘞,聽說要轉十來天才回來。你倆還真是好戰友,一來就打聽他。” “我又不是來見他的。”阿茗親熱挽起小阿姨的胳膊,沖進廚房給了曲珍大姐一個大擁抱。 “這次待多久?” “半年!”阿茗嘴角都忍不住翹起來。 她已經有數不清的事要做、話要說。 阿茗站在庭院中,用力伸開胳膊,迎接高原熱烈的陽光,灑在廣袤的大地和渺小的她身上。 吃過午飯,阿茗盯著牆上了藏歷研究了好一會。 小阿姨問她在看啥,她道:“就是奇怪南嘉突然去轉山,最近沒有什麼重要的佛誕日。” 小阿姨哦了一聲:“好像只有他和瓊布,他倆一起去的,就那個黃毛小子,路邊上開汽修店的。” “我記得。”阿茗嗔道,“我是走了三個月,不是三年!” “這小子比我想象中待得要久,也靠譜,以前請的小工幹兩個月就跑了。”小阿姨搖頭,“他這一去,每天我累得要死。” 說著說著,小阿姨聲音低下去。 阿茗狐疑:“你怎麼聽著好心虛?” “我和你叔…
日夜兼程,風塵僕僕幾日,阿茗再次見到的是一個綠意盎然的傾雍。
青稞已然成熟變黃,漫山青綠,牛羊遍佈。
易貢藏布泛著寶石一樣的藍色光芒,豐沛的雨水季慷慨到來。
不同於第一次新奇拘謹,阿茗已經熟門熟路,從花盆裡摸出卷閘門的鑰匙,開門開燈,廚房四溢煮犛牛肉香味,咚咚地的菜聲無比生動。
她和犛牛一起推開茶茶飯館的門,大喊道:“小阿姨!”
阿茗像只驕傲小鴨子昂首踏進飯店,大聲宣告:
“我唐茗初回來了!”
身後的犛牛非常配合地叫了一聲:“哞——”
小阿姨正從二樓下來,還穿著睡衣,像只花蝴蝶一樣撲上來:
“哎呀呀!這是誰呀?哪家的小美女大駕光臨呀!”
阿茗咯咯笑起來,小阿姨繞著她轉了一圈:“回家怎麼還瘦了!”
阿茗叉著腰,鼓起腮幫子,做出小胖妞的模樣:“怎麼不說是夏天衣服穿少?!”她又道,“小阿姨你變懶了,十點了還沒開店門呢。”
“桃花謝了,南嘉又不在,最近是淡季中的淡季。”
“南嘉不在?”
“哦,他去轉山了,去了好幾天了,朗嘉神山大得嘞,聽說要轉十來天才回來。你倆還真是好戰友,一來就打聽他。”
“我又不是來見他的。”阿茗親熱挽起小阿姨的胳膊,沖進廚房給了曲珍大姐一個大擁抱。
“這次待多久?”
“半年!”阿茗嘴角都忍不住翹起來。
她已經有數不清的事要做、話要說。
阿茗站在庭院中,用力伸開胳膊,迎接高原熱烈的陽光,灑在廣袤的大地和渺小的她身上。
吃過午飯,阿茗盯著牆上了藏歷研究了好一會。
小阿姨問她在看啥,她道:“就是奇怪南嘉突然去轉山,最近沒有什麼重要的佛誕日。”
小阿姨哦了一聲:“好像只有他和瓊布,他倆一起去的,就那個黃毛小子,路邊上開汽修店的。”
“我記得。”阿茗嗔道,“我是走了三個月,不是三年!”
“這小子比我想象中待得要久,也靠譜,以前請的小工幹兩個月就跑了。”小阿姨搖頭,“他這一去,每天我累得要死。”
說著說著,小阿姨聲音低下去。
阿茗狐疑:“你怎麼聽著好心虛?”
“我和你叔叔本來前幾天就打算關店休息來著,票都買好了,先去拉薩,再到西寧,坐火車回去。”小阿姨尷尬一笑,“反正南嘉回來還要段時間,我倆準備回廣東一趟,結果就收到你訊息說要過來……”
什麼?!
阿茗兩眼一黑。
“飯店不開了嗎?”她顫巍巍地問。
“啊……曲珍大姐說給你搞點牛肉吃,吃完這頓她就回家耍去了。”
剛剛還充滿陽光,阿茗感覺人生已經急轉直下,變成了濕漉漉的小貓。
“你可以一個人擁有整個飯館呢!”
阿茗捂住耳朵,不聽不聽!
為了緩和情緒,她馬不停蹄地趕去了鎮政府,交接一些手續。
這次田野,她打算從民間和官方兩個渠道一起開展,尋找更多幫手,在東貢和西貢都走一走。
縣政府其實很近,就在街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