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快啊。”
“本來就不遠。”向遙說著,撲進他懷裡。
林枝予於是也大膽了一點,摟緊了她。
他身上的味道恆定且讓人安心,她吸了吸鼻子,放鬆下來,任由自己被他的氣味包圍。
兩個人靜靜充了會兒電。
向遙開口,開始算賬:“哪天來的?”
“……”林枝予也知道避不過了,“落地北京第二天。本來想倒個時差,去見一面我媽。但沒見成,所以……”
向遙安靜了一下。
林枝予於是又補充:“是客觀描述。沒有在賣慘的。”
向遙笑了:“那賣慘會怎麼描述?”
“嗯……”他想了想,“她陪女兒出去玩了,不太方便?”
“下次提前告訴我,行嗎?”向遙決定放過他,“我之前打算回上海拿完離職證明就去南榕找你的。還好沒買票。”
林枝予微微睜大眼。
“你說了我也好安排你,一直住酒店不貴嗎?”
林枝予沒有說不貴,只是說:“可是我會擔心你,也會想你,還想看看你生活的地方。我還沒來過江原。我不想……一個人待在南榕。”
“所以,還挺值的。而且,我也見到你了。”
……算了。
很難抵抗。
最近正是江原春天最好的時候,滿城的櫻花都開了,從窗戶就能看到沿江的櫻花樹。
“你要不要出去逛逛?”向遙打起精神問,“我帶你看看我長大的地方。你來得也巧,江原春天很漂亮的。”
很有吸引力的邀請,林枝予有點動搖,但還是搖頭了:“時間多得是。但你太累了,我陪你睡一會兒吧。”
喪禮不是小事。
向遙進房門就帶著顯而易見的憔悴,林枝予覺得見面都已經算給她增加負擔,更不要說拉她去戶外拉練。
她確實也累得不行了,要不是還念著林枝予在江原,回了家她立馬就能躺沙發裡,於是她不矯情地躺下了。
可真躺下了又不甘心睡覺,有一搭沒一搭跟林枝予說姥姥的事情、邱蘭的事情。
林枝予是很好的聽眾,她說完心裡鬱氣散了很多,問:“你那時候一個人,是不是更找不著北?”
“說不上,”林枝予於是回憶著,“因為只有我了,醫生、殯儀館、學校老師,很多人都在幫忙,事項也說得很清楚。不知不覺,墓碑就在那了。”
向遙沒說話,攀著他的胳膊,湊近親了親他唇角。
“這算安慰嗎,”林枝予輕笑,呼吸在她耳邊,“那我是不是應該說得再可憐一點。”
“你不用說得很可憐我也會憐愛你。”向遙蹭蹭他鼻尖,“不用藉由頭也可以接吻。”
林枝予摟著她的手緊了緊,很聽話地湊過來,吻住那雙坦誠以後也很會說情話的嘴唇。
唇齒交纏的時候,身體裡的想念才得到滿足,向遙喟嘆一聲,摟住他脖子,很放鬆地閉上眼睛。
忽然她睜眼推了推他。
“別碰脖子,別咬人,”向遙有點喘,“我還得回家。”
林枝予沒說話,只是聽話地挪開一些,將剛剛擒獲的向遙的手拉到嘴邊,在指節上咬了一口,咬住不動了。
“嘶。”
向遙抽氣,晃了晃手指,沒甩掉,林枝予的眼睛抬起看過來,亮亮的,但很有侵略性。
“……”
她想了那麼一下,很快在心裡否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