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淺色的眸子純粹得像是湖心的漣漪，清淩淩地就這麼淺笑注視著她，好似沒有一個滿意的答案就這樣不撒手一樣。
蘇玥呆呆地想，或許她永遠都忘不了這一幕——
清冷月色下的顧予，連發梢都是濕潤的，像是一朵出水的芙蓉花，靜悄悄地依偎著、靜謐而深沉地注視著她。
淺發少女只是輕聲呼喊了一下她的名字，卻能讓她方寸大亂。
“蘇玥？”
顧予疑惑地叫了她的名字。
蘇玥垂眸，掩唇輕輕咳了一聲，修長手指再次滑過她嫩白小腿，“……還疼不疼？”
這答非所問的問話，反而叫顧予高興起來：因為她似乎讀懂了蘇玥的意思，只要腿不疼了，就可以被允許下水是吧？
顧予淺色的眸子亮得像是天上星辰，乖乖地點頭：“嗯！不疼了，蘇玥你要陪我訓練嗎？”
顧予想著，既然為了讓蘇玥放心，自己也答應了她要多依賴她一點，那她就不會食言。
那不如就從今晚開始，從現在開始，試著……慢慢朝著蘇玥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一直到，能夠與她並肩而行。
蘇玥看進她如煙火般熱烈的眼，心裡忍不住一緊，別過臉點頭：“嗯，不疼了就好。我和你一起下水。”
蘇玥的手還環著她的細腰。手觸碰到顧予這纖細到不像話的腰際，蘇玥忍不住皺眉，“你平時有沒有好好吃飯？”
顧予的腰怎麼會這麼細？像是隨便一折就會斷掉一樣。太脆弱了，脆弱得……叫她心疼。
顧予認認真真點頭，“有呀，怎麼了？”
“……沒事。”
蘇玥暗道以後一定要注意監督這人好好吃飯，養好身體。一邊想著，蘇玥一邊牽引著顧予往水下走去。
身上帶著水濕淋淋站在夜風裡，會格外冰冷。可是下了水，溫度反而感覺會上升一些，變得似乎沒這麼冷了。
蘇玥小心地牽引著她，不住提醒，“慢慢下來，這裡有臺階，很滑，小心點。”
她一隻手環著顧予的腰，另一隻手與顧予的左手十指相扣。這麼提醒著她的蘇玥，反而是主動倒著下水的那一個——看起來，也不知道誰更危險。
顧予忍不住噗嗤一笑，水面上都是波光粼粼的月色，顯得她格外嬌俏，宛如月宮女神。
“蘇玥，你太誇張了，該我提醒你注意才對——別倒著走了，注意自己腳下，我也不是小孩子，可以自己下水的。”
顧予語調輕柔，尾音還帶著一點兒鼻音，像是小鈎子，也像是撩人的小羽毛。呼扇呼扇落在蘇玥耳邊。
蘇玥卻不聽，兀自牽著顧予往下走，“你剛抽筋了，真要摔到了還不是要我揹你回去？”
蘇玥說著這有些別扭的藉口，順利把人牽到了水裡。
這裡是深水區，基本上沒過了顧予的胸口——至於蘇玥，她個子相對更高一些，這水在她胸口之下，她的情況稍微好一些。顧予則是默默吐了口氣。
“唔……蘇玥，我有點難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