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邵叡收回視線,望向左風:“你似乎有話欲問本王。”
左風跪在地上,搖了搖頭:“屬下知錯,因沉迷於情愛而險些誤事。”
“你我二十載兄弟情,不必如此介懷。好好監視東宮,即便是太子如廁的次數亦需摸清。退下吧。”蔣邵叡道。
左風仍未起身:“王爺,屬下精通縮骨之術,可扮作女官。屬下願隨您入宮,屬下……”
蔣邵叡怒而拿起茶盞,重重摔於地面:“一攤爛泥!你是想一輩子只做本王身邊的暗衛嗎?出去!”
左風無奈退下。蔣邵叡獨坐於椅,閉目養神,實則難以入眠。他想見鄧愷舟,太想了。
次日清晨,皇後步伐匆匆,未及細致梳妝,便直奔東宮而去。太子慌忙穿戴整齊,自劉婕屋內步出,身後跟隨著幾名舞女與劉婕,幾人行禮後悄然離去。皇後轉身,一巴掌狠狠甩在太子臉上。
“孽障!都何時何地了,還沉迷於女色之中!”皇後的臉色因昨晚之事已顯憔悴,見兒子如此沉淪,更是怒不可遏。
太子捱打後,眉頭微蹙,旋即舒展,連忙攙扶皇後:“母後息怒,是孩兒疏忽大意,孩兒知錯了。母後這麼早趕來,定是有要事相商。”
皇後揮手屏退下人,低聲在太子耳畔言道:“那老東西已經立下遺詔了。”
太子嘴角勾起一抹笑:“那母後為何如此慌張?兒臣身為太子,您貴為皇後,理王也已斃命,無論嫡庶長幼,皇位都應是兒臣的囊中之物。”
皇後眼神淩厲,緊盯著太子:“可你並未在那遺詔之中!皇位他們要傳給蔣邵叡!憑什麼!我才是皇後!我的兒子才是太子!”
太子眼神一閃而過的驚慌,隨即鎮定下來,扶著皇後坐下:“母後莫急,咱們不讓那遺詔面世不就行了?老皇帝若是沒有遺詔,皇位自然歸我。還有,母後,如此機密之事,咱們安排在父皇身邊的人根本無從得知,您是從何渠道得知此事的?會不會中了別人的圈套?”
皇後彷彿瞬間蒼老了許多,眼中含淚:“母後這邊還有暗線,訊息不會有誤。兒啊,是母後對不起你,母後比不上燦茹,從她被我父親從流民中帶回的那一刻起,母後就輸了。”
太子輕拍母親的後背,輕聲安慰:“母後,父皇斷不會如此絕情,兒臣從未犯錯,何來廢黜之說。”
皇後撫摸著太子的臉頰,心疼地問道:“還疼嗎?”
門外傳來敲門聲,緊接著是一個宮女氣喘籲籲的聲音:“皇後娘娘,金殿來信了,叡王無詔進宮覲見聖上。”
太子皺眉看向皇後:“今日休沐,怎會如此?”
皇後起身整理衣衫:“你把那些舞女都處理幹淨,近期切勿讓人抓住把柄。本宮去金殿看看。”
金殿內,蔣邵叡傲然站立,未行跪拜之禮,直視坐在龍椅上的蔣毅華。蔣毅華冷麵凝視他片刻,突然放聲大笑:“你猜到了?”
蔣邵叡本應在前日滴入鄧愷舟所配的藥水,但鄧愷舟不在,他無心滴用,導致雙眼色差愈發明顯,異色眼眸中透著森森寒意:“木芭加朵已死,我要見我的王君。”
老皇帝卻只是笑了笑,擺手言道:“不急,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