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一聲巨響,驚雷彷彿就在耳邊炸開。才人所的南疆院內,與前幾日王果常侍來訪時一樣,此刻院子裡已跪滿了瑟瑟發抖的僕人。
左風眼疾手快,在蔣邵叡身後迅速將傘撐開,以防即將到來的大雨。
蔣曄跪在木芭加朵身後,雙目圓睜,滿臉怒容。他咬牙切齒地質問蔣邵叡:“敢問兄長,你圍困才人院這一舉動,是否得到了父皇的旨意?”
蔣邵叡臉色慘白,雷光映照下更添幾分詭異。他淡淡地回應:“沒有。”
蔣曄怒吼道:“沒有!你無詔就擅自封鎖父皇的才人院,你究竟有何居心!”
蔣邵叡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隨後看向木芭加朵:“木芭夫人,你兒子真的很吵。如果你不能讓他安靜下來,本王可以代勞。亞斯,準備割舌刀。”
木芭加朵聞言,終於抬頭看向蔣邵叡:“敢問王爺,今日來此有何目的?曄兒,你別再出聲了。”
大雨傾盆而下,木芭加朵卻毫不躲閃,直視著蔣邵叡。蔣邵叡輕輕擺手,一名棕衣侍衛上前遞來一個託盤。蔣邵叡從託盤上拿起一根空心的金屬柱體,語氣冰冷:“此乃南疆冰針的持針處,上面刻著三個南疆文字‘副客吖’。或許蔣曄聽不懂冰針與副客吖的關系,但本王願意為你講解一番。南疆有巫藥可溶於水,又有一種特殊的製冰法可將巫藥凍成銀針。而這金屬柱體,正是冰針的手持處。這種冰針能讓人瞬間暈厥。本王記得,這種巫藥早已被柯大帥控制,京都應無人會製作。木芭夫人,你說是不是?”
木芭夫人在大雨中凝視著蔣邵叡,緩緩開口:“王爺所言極是,會製作這種冰針的人的確沒有幾個,大部分都在遙遠的南疆,被柯大帥控制。京都之內,無人擁有。不過,妾身房內還藏有幾支。至於‘副客吖’這三個南疆字,其實是妾身已故義父的名字,他恰好是南疆的大巫,不過這一代巫醫都崇拜他刻名字也無可厚非。但請王爺明察秋毫,王爺您現在就可以去才人院的地窖裡檢視冰匣,冰針應該都在其中。不過一旦取出,冰針就會融化消失。還望王爺親自開啟檢視。”
蔣邵叡微微抬起下巴,示意亞斯前去取冰匣。在等待的過程中,他突然勾起嘴角,笑了笑:“來人,給木芭夫人撐把傘。”
木芭加朵跪在地上,面無表情地看著蔣邵叡,聲音冷淡:“多謝王爺好意,妾身並不需要。這院內都是我的人,既然王爺要查,那我們就得有難同當。”
蔣邵叡卻緩緩走到木芭加朵面前,蹲下身子。左風緊隨其後,舉著傘為他遮擋風雨。蔣邵叡目光冷冽地盯著木芭加朵:“木芭夫人,你之前送我的兩朵南疆花,我都全須全尾還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嗎?”
木芭加朵看著蔣邵叡,突然放聲大笑:“蔣邵叡啊,怎麼了?你家王君出事了?”
蔣邵叡猛地站起身,一腳將木芭加朵踹翻在地。蔣曄見狀,連忙上前將木芭加朵抱在懷裡,怒視蔣邵叡:“蔣邵叡!我母親是南疆敬獻的才人,並且育有少爺,你憑什麼濫用私刑!”
蔣邵叡面色陰沉如水,冷冷地看著地上的母子二人:“你們最好向你們的莫嘉鬥神祈禱,愷舟要是有事,我讓你們這院子雞犬不留。不冤,本王與你們的新仇舊恨,今天就一起算清。”
亞斯匆匆跑了回來,當著眾人的面開啟了冰匣。然而,匣子裡卻是空空如也。
蔣邵叡的目光如刀般刺向木芭加朵:“夫人,何解?”
木芭加朵站起身,看著那空空的冰匣,再看向身後跪著的眾人,聲音顫抖:“不可能!是誰?”
跪著的南疆人們紛紛磕頭求饒,解釋自己並沒有背叛木芭加朵。木芭加朵仰天大笑,看向蔣邵叡:“蔣邵叡,我早在上次看到佳佳和福麗時就知道,我鬥不過燦妃,我兒也鬥不過你!我只想回到南疆,讓我的墳頭上開出藍雅花!這冰針我一直珍藏存放,從未開啟使用過,還望王爺明察,就算死,我也不能揹著莫須有的罪名回到南疆。”
“可是本王已經不想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