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愷舟見狀,不便再拒絕。若真有事,這二樓的婦人們也可作為見證。於是,他帶著阿初,跟著劉婕上了樓。
此時,一樓的亞斯突然起身,欲往樓裡走,卻被小廝攔住。亞斯問道:“這樓上的三樓是做什麼的?”
小廝笑道:“可能是哪位貴人想與王君說說體己話。三樓是雅間,用於觀賞名貴物品。兄弟不用太緊張,我跟掌櫃說說,多派幾個小廝上去就是。”
亞斯被矇住的頭和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緊盯著小廝跑去與掌櫃交談。隨後,又有幾個小廝打扮的人上了樓。亞斯見狀,也不再坐著,靠在樓梯旁:“我就在這兒守著,不妨礙你們。你再攔我,我回去就稟告王爺!”
小廝連忙賠笑:“哪敢啊,爺。小的可不敢攔著您。”
一到三樓雅間,劉婕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淚眼婆娑地哀求道:“我跟王君有私仇,本不該來找你,但我已走投無路。我懷不上孩子,求求王君給我條活路!”
鄧愷舟連忙避開劉婕的磕頭,帶著阿初退到一旁,無奈道:“劉婕,我又不是專治婦人病的大夫,你可別病急亂投醫!”
劉婕雙目赤紅,狠狠地盯著鄧愷舟,咬牙切齒道:“你個男人都能有孩子,我為什麼不能有!你就是不想告訴我!上次我小産,你就看我的笑話!本來你的位置應該是我的,我的孩子!我要是有孩子,絕不會讓你如此囂張!”
鄧愷舟轉身欲走,卻被劉婕死死地拽住衣擺。在掙紮中,腰間的鈴鐺被劉婕扯了下來。鄧愷舟一把甩開劉婕,正欲離開,卻見鈴鐺被她緊緊抱在懷裡,便又走回來,冷聲道:“把鈴鐺還我!”
劉婕緊緊抱著鈴鐺,彷彿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你要讓我懷上孩子,我就還你!”
這時,阿初注意到樓梯口上來幾個小廝,便趁機湊上前:“來得正好,讓你們掌櫃來人……”話未說完,便被人捂住了口鼻,瞬間暈了過去。一個小廝扶住她,輕輕地放在地上。
鄧愷舟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人拿刀抵住了脖頸。與此同時,雅間的窗戶被開啟,一位年輕的常侍從窗戶翻了進來,面無表情地看著鄧愷舟:“王君,別說話,我師傅說您會來這兒,您果然守信。”
鄧愷舟皺眉道:“這裡是蔣邵叡的産業,你們怎麼可能在這裡動手?”
年輕常侍依舊面無表情:“王君雖然來自鄉野,但也應該聽過一句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奴才知道王爺肯定有什麼保護您的法子,所以只好勞煩阿初姐姐辛苦了。”
鄧愷舟看向倒在地上的阿初,只見一名小廝打扮的人拿出一枚銀針,直直地插在阿初的額頭上。鄧愷舟心中一緊,低聲吼道:“你們想幹什麼?我做便是!別傷害她!”
“那就勞煩王君披件女裝,然後服下此藥,戴上帷帽,我帶王君去個地方。”年輕常侍說著,將手中的衣物遞給鄧愷舟。
鄧愷舟接過衣物,裹在自己衣服外面,戴上帷帽,接過藥丸一口吞下。剛想問到底要幹什麼,就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出聲,且手腳一軟,癱在常侍懷中。
年輕常侍召喚來小廝:“貴人要回府,避讓。”說著,便將鄧愷舟放在椅轎上,讓小廝抬著下了樓。
走到樓梯口,年輕常侍停下腳步,看向牆邊哆哆嗦嗦的劉婕,蹲下來看著她手中的鈴鐺:“側妃娘娘可要捏緊這個鈴鐺,千萬別讓它響,要不叡王會把你碎屍萬段的。”
劉婕胡亂地點著頭,不敢看向常侍。年輕常侍站起身,走到窗邊,像有翅膀一樣瞬間就消失了。
一樓樓梯口的小廝聽到上面有椅轎的動靜,趕忙對著一樓的眾人擺手:“有貴人的椅轎下來了,大家可別沖撞了貴人。”
一樓的小廝們都背過身去。亞斯瞄了一眼樓梯口,的確有兩人抬著位戴著帷帽的女眷下了樓,也跟著小廝們一樣背過身去。
只有掌櫃湊上前跟著笑道:“不知貴人馬車備好沒?要不要店裡幫著喊?”
“不必,我們帶小姐回去便是。”門口的兩名侍衛打扮的人走上前,接過小廝的椅轎,走到店外的馬車旁。一位清秀的少年走出馬車,將椅轎上的人扶了進去。
待一切結束後,一樓才恢複了之前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