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說過的,如果發現對自己好的人一定要想方設法的留住他,我沒有做錯啊。你說過的,總有人會陪我走到最後的不是嗎?”蔣邵叡順著樹幹蹲在地上,開始用手刨土:“小黑貍死的時候你說過的,埋在樹下它就會引著那個人陪我走下對吧,母親你騙我,你們都騙我。我要把小黑貍弄出來,一切都是你們騙我!”蔣邵叡像瘋了一樣刨弄著土地,突然他停了下來。起身跑了回去。
老人用熱水將鄧愷舟的屍身整理好,準備用白布蓋著的時候,蔣邵叡沖了過來,推開了靖夏,跪在了鄧愷舟身邊,他想摸摸鄧愷舟的臉,卻發現自己的雙手都是泥汙,只能呆呆地愣在那裡。
靖夏走上前:“王爺,啞女的屍體也找到了,在井中。屬下會安排老先生去處理。不過啞女一直泡在水裡,整理可能需要一段時間。”
蔣邵叡沒有說話,靖夏讓人帶老先生去後面,自己跪在蔣邵叡面前:“屬下有罪,未能保護好鄧大夫,請王爺責罰。”
“是王妃對吧,剛剛地上的錢幣是我腰上的墜子。”
“是。”
“她最近見了誰?理王妃?還是哪位才人?”蔣邵叡用白布纏住了自己的手以免汙泥汙弄髒了鄧愷舟,他將鄧愷舟放在木塌上,彷彿鄧愷舟只是睡著了。
“左風剛剛派人來報,是皇後娘娘。”
蔣邵叡凝視著鄧愷舟,對靖夏說:“靖夏,你現在去找一口冰棺,並前往城郊,將富商儲存的所有冰塊都買下來,再購買一個冰窖。我帶愷舟過去。”
“嬤嬤,王爺一直都沒有回來。他一定是發現鄧大夫出事了!”劉婕絞著帕子,在屋內焦急地踱步。
“我的好王妃啊,這是皇後給你的地址,是皇上的意思!夫人何須如此驚慌?”嬤嬤走上前安撫劉婕,劉婕這才如夢初醒般喃喃自語:“對,我自己又查不到他的行蹤,是皇上讓我幹的!誰曾想太子妃省親時小太孫會淘氣地跑出去,還恰巧鑽狗洞進了竹苑!是鄧大夫自己教了小太孫按摩頭痛的方法,這才使得小太孫在給皇爺爺按頭的時候說漏嘴。我未曾做錯何事。我什麼錯都沒有!”
“哦?是嗎?”蔣邵叡提著橫刀走進屋內,劉婕顧不上滿頭的珠翠,嚇得跪倒在地。
蔣邵叡走到臥房中央,沉聲道:“將人帶上來。”
彭讓帶著七八個侍衛和婆子進了王妃的臥房,這些都是在竹苑動手的下人。劉婕扶著椅子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王爺,我們夫妻一場,帶這麼多奴婢武夫進妾身的臥房,是不是太侮辱妾身了!”
“侮辱?”蔣邵叡冷笑一聲,揮手讓彭讓留下,其他人退下。接著,蔣邵叡一刀捅進了一位侍衛的肚子裡,“我讓這些髒血濺滿你的屋子,你就明白什麼是真正的侮辱。”
蔣邵叡在屋內揮舞著刀,伴隨著一聲聲悽厲的慘叫,最後歸於一片死寂。
他彷彿剛從血雨中走出,低頭看向躲在桌角,連哭泣都不敢出聲的劉婕。“鄧大夫的性命,不值得皇上出手。你仔細講講,皇後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皇後娘娘說,皇上知道是鄧大夫治好了你的眼睛,他不希望自己認可的皇嗣有汙點,所以想除掉他。然後就只是皇後娘娘說的一些關於女子後院的體己話。”
“愚蠢,她兒子是太子,我有汙點對她百利無一害。她何苦跟你說這些。”
“皇後娘娘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轉達這些的,我只是因為嫉妒,你從未踏足我的房裡,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從今以後,你安安分分地做你的王妃,你身邊所有的人都換成左風的手下。你好自為之。”蔣邵叡冷冷地留下這句話,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