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磨蹭了近五分鐘,第二條微信才姍姍來遲。手機對面那位高中學霸能一口氣做兩張數字卷子,但編輯一句話簡直瞻前顧後毫無效率。
[拓拓:你和蔣老師……我能告訴盧卡嗎?(雙手合十)(雙手合十)貓咪懇求)貓咪懇求)]
蔣言震驚:“你竟然告訴你弟了。”
陳闖雲淡風輕:“一步一步來,他們遲早要知道。”
“可——”
“怕啥。”
倒不是怕不怕的問題。
“我只是覺得他們年紀還小,很難接受這種事。”
陳闖不以為然地撇了蔣言一眼,反問:“你們當老師的在學校抓早戀抓得少了?”
……說得也是,但還是非常不提倡這種行為。
蔣言想了想,認真地說:“拓拓就算了,他有自制力。但盧卡那小子,讓他知道了還不翻天啊?先別告訴他了吧。”
陳闖答應了,於是陳開拓被要求保密。
這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無事發生,蔣言舅舅在第二天就消失得幹幹淨淨,帶著他那一肚子沒說出口的話——本來打算勸蔣言接受生母來著。蔣言沒主動聯系,估計一向疼愛自己的舅舅很快就會想通的。
月考過去不久,期末考馬上又要來臨。
天氣悶熱異常,教室裡關著的猴崽子們個個精神恍惚,眼下吊著大大的眼袋,腦袋上的發型比雞窩還亂。
“再不放假我是真的要死了。”課間伊一趴在桌上哀嚎,“上午一張卷子,下午一張卷子,晚上還有一張卷子!老孃上輩子伐木的嗎,這輩子欠這麼多紙!”
“e~are~伐木類.”
“閉嘴。”
生而不犯賤,活著沒意義。盧卡嘖嘖:“哥們兒這嗓子,不出道可惜了。”
“……”伊一扒開擋眼的劉海須,無語地看向他旁邊的陳開拓,“管管。”
陳開拓抿起嘴轉了個向,低頭只作認真學習狀。
“看,”伊一輕抬眼皮,“人家不愛搭理你。”
盧卡:“你放——”
“有些人完嘍,高三重新排座位,按成績排。開拓,你要解脫了!”
“你放——”
“咳,”陳開拓低語,“盧卡,小點聲。”
“。”
盧大少爺宛如一隻被紮破的氣球,瞬間失去所有手段和力氣。
一提起這事他就糟心。
不能坐一起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某顆拳拳的少男之心就要枯萎,某張驚天地泣鬼神的帥臉就要憔悴。哎。
不過,最近月考,盧大少爺的成績又穩中有進,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等考完期末考試你們都有什麼打算?這回不是不讓假期補課嘛,你們都幹嘛去?”
陳開拓說:“我學習。”
盧卡:“那哥也學習。”
伊一翻了個白眼:“差不多得了,我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