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闖的腳步，他扭過頭，只見陳闖套了件寬松的短袖，花臂一覽無餘，下面是條半截長的睡褲，松得貼面板的棉質面料勾勒出那地方的形狀，配合著他一向散漫的走姿，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野性張力。
這個人就是我男朋友。
他的樣子落在蔣言眼裡，跟確定關系之前又不一樣了，彷彿他搖身一變，身上的每個細節都值得慢慢看過來，在心裡打個烙印。
“還沒熱好？”陳闖朝微波爐抬抬下巴。
“喔，好了。”
蔣言轉頭去夠那個碗。
陳闖替他端出來，讓他自己拿筷子。
“你吃嗎？”
“不餓。”
“確定啊，那我一個人吃了。”
他把碗端到飯廳，埋頭進食。
氤氳的熱氣蒸在他臉上，食物的香味縈繞著他，陳闖看在眼裡，拔都拔不出來。蔣言也能感覺到這道目光，卻不像以前那樣迴避了，反而嘴角上揚。
外面還在下雨。
“我今晚不走了？”陳闖直截了當地問。
“隨便，看你。”
反正有床。
“那我給我媽打個電話。”
陳闖走到一旁。
“喂媽。”
“下了，在蔣言家裡。”
“今晚不回去睡。”
面怎麼辣嗓子呢……
蔣言默默嚥了好幾口水緩緩。
陳闖撇了一眼，起身又倒了一杯給他，繼續目不斜視：“我曉得，沒逼他。”
“……”
對對對，只是把我壓在鞋櫃上，親到河粉都涼了而已。
“吃得飽？”陳闖掛了電話瞥他，“要不要再給你下點面。”
“我謝謝你啊。”
誰家好人深更半夜吃那麼多，還睡不睡了。
放下碗，陳闖說他洗，蔣言也沒跟他客氣，就坐回沙發消化剛才的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