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近以後確實暖和多了,甚至身體還隱約發熱。
蔣言架著腿,目不轉睛地盯著天空,輕而易舉就把組成鬥勺的四顆星想象成一隻熊,把組成鬥柄的三顆星想象成追蹤著這只熊的印第安勇士,這七顆星就組成了大熊座中最亮的部分。
“看見北鬥七星了吧。”
問完沒聽到回應,他轉過頭,發現陳闖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頭頂。
“看天上啊,看我幹什麼?”
陳闖把頭轉正,蔣言笑了笑,也回正視線。
“我有時候在想,人這一輩子到底有什麼意思。每天一睜眼就是衣食住行,別說是追求人生的意義了,連喘息的時間都不多。”
陳闖說:“這話該我說。”
“但是轉念一想,人生還是有很多樂趣的。”
“比如。”
“就比如像現在這樣啊。”
吃完火鍋,喝完啤酒,就這麼無所事事地躺著,假裝認得出哪是大熊星座。
蔣言說完,頭一歪枕在了自己胳膊上,臉背對陳闖。
陳闖靜靜地守著他。
過一會兒,聽見他氣息逐漸均勻,陳闖嘴唇貼近他的頸。
“這酒有點上頭。”蔣言說。
陳闖身體一頓,退開半寸緊皺眉心:“啤的。”
語氣裡的鄙夷簡直明晃晃。
“啤的怎麼了,啤的就不能上頭了?誰規定的。”
也是。
讓人上頭的東西很多,不止某一種。
“那你以後別喝了。”
“那不行,”蔣言悠閑地晃了晃膝蓋,“該喝還得喝。”
“喝完再作。”陳闖不緊不慢地諷刺。
“?”
沒等他還擊,陳闖就掀開外套把他的臉矇住。蔣言眼前頓時一黑,跟被人蒙在被子裡似的,不禁呼吸不暢:“幹啥幹啥。”
也就這點膽子。
感覺到有隻手在自己身上摸索,蔣言差點喊出聲,卻又出於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臉紅心跳地忍住了。
這種試探持續了十幾秒,在昏暗的空間。
陳闖胳膊一撐,從他身旁站起來,與此同時手裡多了樣東西。
“走了。”
“去哪啊?”蔣言扒開衣服,陳闖的背影已經在兩三米之外。
“睡覺。”
“這麼早?”
陳闖掛著車鑰匙的手指招了招,示意他要麼繼續躺在那裡挨凍,要麼跟自己去車裡。
躺懷裡暖和,是吧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