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臥室裡,讓人血脈噴張的情節躍入腦海,主角還是陳闖和他自己。蔣言竟然沒覺得惡心抗拒,只是說不清的緊張。
伴隨著緊張,還有一股強烈的酥麻感從腳底湧上來,順著神經末梢爬向軀幹各處。
蔣言身體往下滑,一直滑進被子裡,把臉蓋住,只留一截額頭在外面,微微地喘了兩下,脈搏這才慢慢恢複正常。
這都什麼事啊,剪不斷理還亂……
在陳闖離開之後連獨處也變得亂七八糟。
日子過去好幾天,雖然事情沒什麼進展,蔣言心態倒是平穩了很多。用盧卡的話說,這叫“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死半路”。
早上邁進辦公室,剛把東西放下方健就過來了。
“感謝感謝。”
“謝我什麼?”
“謝你把陳闖割愛啊。”
拿咖啡豆的手一頓,蔣言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喔,陳闖沒跟你說是吧,這個星期開始他來我家幹活了。我可沒虧待他啊,比著你給他的待遇給的,另外每月還額外多一天假。”
蔣言臉上笑容僵著,過了好幾秒才點點頭:“那不錯。”
“可不是?我們全家都滿意,連我兒子女兒都特黏他。”
“他是挺好的。”
聽到這句不溫不火的評價,方健奇怪蔣言怎麼像是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就轉頭看他,只見他低頭在擺弄磨豆機。
“陳闖這人確實不錯。人品好,手藝也好,就是不太愛笑。”
“可能性格是這樣。”蔣言說。
方健就此打住:“人靠譜就行,太輕浮的我還不放心。”
說完哼著小曲上課去了。
蔣言坐著沖咖啡,其他老師進來討論什麼他也沒參與。
下午老楊找他,主要是穩住他的情緒,現在情況還不明朗,但暫時沒聽說有什麼不利於他的證據。
“這段時間算是觀察期,你好好上課,別捅出什麼簍子來。”
抱著教材走出辦公室,蔣言在走廊慢慢停下腳步,心裡忽然無止境的憋悶,透不過氣。短暫思索後,又快步返回。
“還有事?”
他喉嚨阻塞。
“主任,如果——”
“等等,我接個電話。”
老楊把他轟出去了,隔著窗戶擺了擺手,那意思就是哪涼快哪待著。
回到教室監督上課,蔣言在最後一排短暫出神。
剛才自己竟然想問老楊,學校接不接受老師出櫃……我在想什麼?我瘋了嗎。
盧卡回頭撇他一眼,看出他情緒不對,下課以後問:“言哥你到底咋啦,失戀啦?”
“哪都有你,做你的題。”
“過幾天我們去戶外唄,這天氣露營賊舒服。”
“再說吧。”蔣言實在無心應付。
心裡堵得很,連晚飯都沒吃。下班開車往家走,到半路忽然下起雨來,不算大但需要打傘。
這時擱在副駕的手機震了震,看見陳闖的名字,他靠邊停車。
“喂?”
電話那頭沙沙地響。
他連忙又餵了一聲,貼著耳朵去聽:“陳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