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下面宣佈懲罰。”
“……伊姐我勸你善良。”
學生們還在鬧,蔣言暫且休息,劇烈遊戲後的紅潮還沒從臉上褪去。
他披著陳闖的外套,陳闖坐旁邊把t恤脫了,脫完才去穿毛衣。
“你這個身體素質應該去當兵。”蔣言愉聲調侃。
“試過,有紋身部隊不收。”
見他拿起旁邊的水就喝,蔣言忙道:“誒,那是我的。”
“知道。”陳闖不緊不慢地說。
蔣言閉上唇,把外套還給他。
陳闖掃他:“不穿了?一會兒別喊冷。”
“你都不冷我冷什麼。”他兩隻手揣回兜裡,若無其事地看大樹玩球,彷彿大樹突然變得很有吸引力。
杯裡見底了,陳闖又倒了杯熱的,放回原位。
“……”玩得一手好計策,蔣言心想,我是內向但我不是傻。
罰盧卡唱完歌,伊一開始修圖,修完選了張最帥但沒露臉的,發了條簡潔明瞭的朋友圈:[單推nb]
潘子在下面回:[姐我閉眼了]
[1111:我覺得您特較真兒(微笑)]
又鬧了一會兒,猴崽子們總算盡興。蔣言續了一杯紅酒,半小時前就開始打呵欠了,眼皮都耷拉了下去。
大家穿好外套走到門口,當老師的強打精神給他們一一叫了車,上車前他們還有模有樣地跟盧大少爺深情擁抱:“兄弟,生日快樂!”
“心領了兄弟。”
你這叫心領嗎,禮物都收了啊哥。
蔣言又困又哭笑不得:“別過家家了,趕緊上車,到家發個微信聽到沒有。”
“yes sir!”
“趕緊的。師傅,按導航走吧。”
最後一輛出租是他跟陳闖的。
盧卡把他們送上車,一扭頭裹著上衣鑽回了別墅。
蔣言蜷進後座,被車裡溫暖的空氣包裹,身上更累了,於是雙手揣兜,下巴縮排拉鏈,整個人進入待機省電模式。
陳闖一言不發坐他旁邊。
“好睏。”蔣言慢慢把眼合上,身體隨車身微微搖晃,“不過今天真是挺開心的,還是跟學生在一起最有活力。”
陳闖轉頭看他。
感到那道無法忽略的視線,蔣言睜開眼,有些迷茫地發問:“看我幹啥。”
“剛才那杯水你沒喝。”
“咳!”他險些嗆到口水,“那又怎麼了?”
“沒怎麼。”陳闖轉回了頭,直視前方慢條斯理地說,“你好像知道我想幹什麼。”
他是沒文化,但他腦子不比一般人轉得慢。
蔣言噎了一下,倉促地否認:“我不知道,我哪知道你想幹什麼,你倒是說說看啊。”
“齷齪得很。”陳闖神態自若地掃了他一眼,“確定要聽?”
“……不聽了。”
“嗯,不說了。”陳闖用五個字結束對話,“免得你怕我。”
什麼齷齪?言不聽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