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北門嗎?”
陳闖說是。
“叫到了,八分鐘。”
陳闖提醒:“別站著不動,蚊子多。”
“咬你了?”
“我不招蚊子。”
“胡說吧,是誰在營地被咬得一胳膊的包。”
陳闖輕嗤:“那是因為跟你在一起。”
“那你以後別離我太近。”
話音一落,陳闖把煙頭踩滅,懶洋洋地走過去。
“誒,站住。”蔣言說,“我這兒可招蚊子。”
“老子不信邪。”
蔣言笑了笑,開始原地踱來踱去。
月色下,他的影子一會兒朝東,一會兒朝西,後來停在朝向陳闖的位置。
“陳闖,你還有錢嗎?”
“什麼。”
“給狗做手術是你自己拿的錢吧,生活費還有嗎,沒有我可以借你。”
陳闖一言不發。
“借個三年五年的都沒問題,有需要你就開口。”
他雙眼透徹,一點雜質都不摻。陳闖看著他:“你是不是對誰都這樣。”
“嗯?”
“我問你是不是對誰都這麼講義氣。”
“當然不是,當我傻麼。”蔣言說,“我分人的。”
“那就借我五萬。”
“啊?”
蔣言踟躕地看著陳闖:“獅子大開口啊你。”
陳闖低頭嗆咳。
從沒見他這麼笑,不帶一點揶揄或者嘲諷,純粹就是發自內心高興。蔣言看得傻眼,回過味來,問他:“你是認真的還是耍我呢。”
“沒耍你。”
“……那就是真要借?”
“不借。”
不是認真的,也不是耍我,那是什麼。
蔣言收起笑容:“如果確實需要就跟我說,這個數目……老實講,對我也不是什麼難事。”
“哥有錢,沒錢也不找你借。”
“為什麼不找我借?”
這麼見外。
蔣言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車姍姍而來,他抬抬下頜,示意蔣言上車。
蔣言坐進去,降下車窗望向他:“明天不著急過來,你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上了,好好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