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陳闖晃晃肩。
到玄關開啟門,蔣言跟在他身後。
“明天見。”
陳闖懶洋洋地嗯了聲,剛要邁出大門,突然一個轉身,手裡的垃圾袋作勢拋過去,驚得蔣言一個踉蹌。
摔倒前被一隻手穩穩摟住,身體猛地拉近,然後又驀地分開。
定睛一看,垃圾還在陳闖手裡,根本沒扔。
空氣凝固了三秒。
蔣言:“下回再開這種玩笑,記得挑我血壓低的時候。”
陳闖撇眼:“啥意思。”
“意思就是,剛才我被你嚇得差點爆血管,聽懂了嗎,闖哥。”
最後兩個字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陳闖神情依舊散漫,轉頭卻對著門抬了抬唇,囂張地揚手告別。
“……慢走不送。”
關門落鎖,蔣言走進衛生間洗漱,刷牙時回想起剛才那一幕,依然忍不住微笑搖頭。
半小時後回到工地,看門大哥拋給陳闖一個快遞,“法院寄來的!”
陳闖在大門口拆開看。
“有進展?”大哥問。
“抓著一個同夥。”
“那也算是個喜訊吧。”
陳闖不鹹不淡地應了聲。
看門大哥嘶道:“咋,你不高興啊?”
“有啥可高興的。”
也對。
等了這麼久還沒抓著那個殺千刀的,估摸著陳闖心情也確實不能好,看門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同情:“有進展總比沒有強,慢慢熬吧,好歹你現在還有活幹著。這回還挺難得,就你這狗脾氣,居然還真讓你找著一個受得了你的,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這話聽得別扭,陳闖漫聲糾正:“他花錢僱我,又不是我老婆,什麼受不受得了。”
“這你就不懂了,伺候老闆其實跟伺候老婆差不多,都是給錢的,都是說話算數的,還都對你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只有把他伺候舒服了,你才有好日子過。哥是過來人,聽哥的準沒錯。”
他孃的,淨是歪理邪說。
再說老子哪方面沒把蔣言伺候舒服?
陳闖搓搓寸頭,滿身燥火地走了。
回宿舍,躺下沒多久,收獲一個如履薄冰的好友申請。
[uka:哥,晚上好,我是陳開拓的同桌_]
陳闖順手點了透過,孩子也沒敢跟他多聊,問候完麻溜下線:[我奶來收我手機了哥大力水手.jpg)]
“……”陳闖閉目。
第二天下午,他在工地幹了一下午活,四五點鐘換崗的時候才發現兜裡手機響過。
陌生號碼,還打過兩遍。
電話回過去,那邊是個中年男人,開口就問:“是陳開拓家長?”